燈紅酒綠砵蘭街
夜總會內,身爲砵蘭街“第一媽媽桑”的霞姐塗着濃濃的眼影,抹着紅紅的嘴脣,耳朵上掛着大耳環,嘴裏叼着香菸,看着眼前這個不似人的男人,
男子留着馬尾,前面頭髮披散,穿着花襯衫,體型瘦長,站着也搖搖晃晃,恍若無骨。
長髮遮掩下是一雙碧綠的眼睛,此刻正在陰森地咧開嘴衝霞姐發笑。
“霞姐,你是做生意的,我是客人,我掏得起錢,你爲什麼不給我安排女人”說着話,馬尾男子從褲袋掏出一大把褶皺的鈔票隨手拋向空中,模樣囂張。
霞姐吐一口煙,輕蔑地瞅了馬尾男子一眼:“眼鏡蛇,在砵蘭街誰不知道你的大名沒錯,我霞姐是做女人生意的,可我也是有良心的,絕不會把那些丫頭往火坑裏推”
馬尾男人眼鏡蛇笑了,怪異地晃動着腦後馬尾,就像蛇一樣擺動着脖子,模樣詭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打開門做生意,我也是找樂子,有錢不賺,你有病啊”
霞姐笑了,猛地笑容收斂,伸手拉過一名小姐,指着那小姐額頭上的疤痕說道:“看清楚,這可是你的傑作女人嘛,是用來疼的,你卻用菸灰缸把她打成這樣,幾個意思”
眼鏡蛇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然後朝着那名小姐瞅去。
那小姐明顯對他充滿恐懼,臉上全都是驚恐和慌張,要不是被霞姐拉着胳膊,恐怕早已逃去。
“哦,原來是這個妞,上次我不開心,她連點菸都不會點,所以我就教她做人咯”
“那這個呢”霞姐伸手又拉過一名小姐,這名比剛纔那個還慘,臉頰上有一道蜈蚣般的刀痕。
眼鏡蛇眯着眼看着女人,女人臉色蒼白,面對他瑟瑟發抖,人們甚至聽到滴答滴答聲,她竟嚇尿了。
眼鏡蛇噁心地朝地上啐了口吐沫,“這個樂色你也拎出來和我算賬她技術很爛的,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教我教她,她又不乖乖學好,你說我能怎麼做當然是給她點顏色瞧瞧啦”
霞姐眼神憤怒道:“你所謂的顏色就是搞得她破相搞得她大小便失禁搞得她連小姐都做不成,現在只能在這裏打掃衛生,做鐘點妹”
眼鏡蛇攤攤手,滿不在乎地說:“拜託,這裏可是砵蘭街你是開馬欄的,不是開善堂的,同我講什麼仁義道德在這裏混這麼久,難道你還不懂什麼叫做優勝劣汰”
“我汰你老母”霞姐指着眼鏡蛇的鼻子爆粗口道,“你就是個人渣,是樂色中的樂色整個砵蘭街都不歡迎你快些滾蛋”
眼鏡蛇臉上的陰笑僵硬,消失,然後變成了陰毒:“你竟然這樣同我講話”歪着腦袋,就像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
霞姐:“怎麼罵你不可以你出去打聽打聽,砵蘭街七十八家場子,有哪家歡迎你我頂你個肺,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要不是你大佬駱駝吩咐過要忍着你,我早找人k你啦”
眼鏡蛇桀桀笑了,笑得很邪惡,然後指着霞姐說道:“吶,我很不喜歡你剛纔同我講話的語氣,更不喜歡你拿大佬駱駝來壓我”
“怎麼,想開打老孃隨時奉陪”霞姐言畢,旁邊已經站出來七八個手持傢伙的打手。
不過這些人看着眼鏡蛇,表面上虎視眈眈,實則眼神露着一絲膽怯,全都不敢主動出手。
“桀桀桀”眼鏡蛇笑得更加開心,“打架嘛,我好鐘意的,來來來,不要客氣,一起上我們一起嗨皮”
就在雙方將要動手的時候
“眼鏡蛇,烏鴉大哥找你”一個聲音道。
眼鏡蛇扭過頭,透過散發用碧綠的眼睛看了看那人。
那人繼續道:“大佬說,洪興人要插旗,召集你開打”
眼鏡蛇:“”
因爲興奮,臉型變得抽搐和扭曲。
“打羣架麼我好興奮的”雙手掏出一對蝴蝶刀甩刀,噼裏啪啦甩着,令人眼花繚亂。
一家酒吧內
一羣人正圍着兩個在大聲吆喝。
“加油加油”
在看那兩人,正捧着一大缸威士忌在拼酒。
其中一人差不多兩米高,猶如巨人,獅鼻闊口,穿着獸皮樣式的短袖夾克,手腕上戴着一串粗大的銅環,捧着飲酒的時候,那銅環撞擊在一起,叮噹作響。
與他拼酒那人眼看酒量沒那麼好,實在支撐不住手一鬆,酒缸啪地一下摔在地上,隨即本人也噗通一下,醉倒在地。
再看那野獸般的男人,捧着威士忌一口氣把裏面最後一滴灌入肚子裏,這才高舉酒缸砰地一聲摔碎,然後仰天大吼:“誰還來”
周圍人沒人再敢應戰。
隨即呼嘯聲起:“獸王獸王”
沒錯,眼前這個野蠻男子就是東星金牌打手,紅棍“獸王”
獸王咆哮陣陣。
直到衆人的吆喝停息,獸王這才朝着地上醉倒的男子獰笑道:“願賭服輸,現在你輸了,怎麼算”
地上醉酒男子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獸王咆哮一聲,伸手把那個倒黴蛋拽起來,獰笑道:“你不說話,那我就隨意咯”
猛地,獸王張口就咬住了倒黴蛋的鼻子,倒黴蛋雖然喝醉,卻還是疼得嗷嗷大叫。
啪地一聲,獸王已經把對方的鼻子咬了下來,然後呸地一聲吐在地上,咧嘴道:“你不是嫌我身上狐臭味兒難聞麼那麼以後你再也聞不到了”
周圍人都看傻了,這還是人嗎
更有甚者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爲這人嫌棄獸王身上有狐臭才與他賭酒,賭輸任憑處置,可獸王這處置方法
真是個瘋子
有人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感覺反胃。
這時候
“獸王,烏鴉喊你去銅鑼灣”
獸王擦了一下嘴角鮮血,扭頭看向報信那人“做什麼”
“有人插旗,去打架”
獸王:“”
雙拳猛擂胸膛,面目猙獰道:“好耶終於可以打架了”言罷,走到酒吧消防欄,一拳打碎玻璃,掏出那柄超大號的消防斧扛在肩膀道:“走砍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