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機場。
一架從宛城來的飛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十五分鐘後,穿着性感的眉目張揚的女孩踩着恨天高,拖着行李箱神采飛揚的出來。
出口處,夏雪櫻一眼便看見了那一襲紅色風衣的女孩,眼中飛快劃過一抹輕蔑,臉上卻揚起溫婉笑容,揮手熱情招呼,“欣欣,這裏。”
聽到聲音,凌淺欣朝這邊看來,旋即拉着行李箱快步朝她跑過來。
“欣欣,好久……”
“啪!”凌淺欣迎面就是一個巴掌,“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利用我。”
她事後才知道,夏雪櫻和葉梓安居然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安排她和葉梓安見面。
而這個女人,分明認識葉梓安,居然不告訴她,明擺着就是利用她。
不打她,難消她心頭之恨。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巴掌,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夏雪櫻面上下不來,眼中光芒恨恨,但面上卻是茫然而受傷,“欣欣,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凌淺欣冷笑,“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葉梓安的前女友,而且現在還對他賊心不死。”
不得不說,凌淺欣用詞雖然尖銳難聽,但卻一針見血,直接道破了夏雪櫻的心思。
夏雪櫻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欣欣,你真的誤會了,我和葉梓安已經分開了,我對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最好是這樣。”凌淺欣高傲的擡了擡下巴,“因爲葉梓安是我的。”
夏雪櫻垂下眼皮,蓋住眼底情緒,輕輕柔柔的道,“如果你想得到葉梓安,那我想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我,而是……凌淺沫。”
“凌淺沫?”凌淺欣皺眉,“她不是墜海之後下落不明,連屍體都沒找到?”
“我帶你去個地方,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
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時,凌淺沫先是一愣,再想關門已經來不及了。
“凌淺沫,你真的沒有死!”凌淺欣抑制不住的尖叫。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她真的沒死,她沒死她很失望?
凌淺沫的沉默,越發讓凌淺欣理直氣壯,“你既然沒死,爲什麼騙我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爸媽多傷心,爺爺有多……”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春節的時候爺爺有一段時間不在家,是來春城見你?”
“你來就爲了證明我是死是活?”凌淺沫皺眉。
凌淺欣冷笑,不依不饒,“凌淺沫,你的手段還真是越來越下作,居然連裝死這種刷存在感的方式都想得出來。”
“說完了沒有?”每次聽凌淺欣說話,她都佩服於她異於常人的腦回路,“說完了就滾。”
然後砰一聲甩上了門,凌淺欣怎麼會知道她沒死,而且直接找到這裏來。
凌淺沫百思不得其解,猶豫着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葉梓安,又琢磨着那個男人如此神通廣大,應該知道纔對。
走廊裏,凌淺欣死死盯着面前關閉的門扉,眼底幾乎能粹出毒汁來。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春城的媒體,你有熟悉的嗎?”
 “聯絡方式給我,我要讓凌淺沫身敗名裂!”
掛了電話,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緊閉的門扉,陰沉一笑。
凌淺沫並沒怎麼將凌淺欣的出現放在心上,既然葉梓安還不打算將她還活着的消息公之於衆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他自然會去解決。
泡了個澡,喫過酒店送來的午餐之後,凌淺沫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再醒來,天已經很晚了。
伸着懶腰從牀上爬起來,準備收拾東西去醫院看看黎南,還沒收拾好木晴子的電話已經先一步打過來了。
“晴子,我正準備去醫院看學長呢。你喫飯了嗎?沒喫的話我路上給你帶一點。”
“喫什麼飯啊,”那邊響起木晴子燃着怒火的聲音,“你先別出門了,就在酒店待着,我晚點過去找你。”
凌淺沫懵了一下,好半晌才疑惑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你居然問我出了什麼事?”
相較於木晴子的激動,凌淺沫顯得要平靜很多,“你不讓我出門,自然要告訴我原因啊。而且我剛剛睡醒,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
電話那頭,木晴子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一分鐘後,她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個點才起牀,你們昨晚是有多瘋狂?”
“你想太多了,他昨晚徹夜未歸,早上才醉醺醺的回來。只不過因爲我現在是個死人,除了睡覺也沒什麼事做,所以睡得多了點而已。”凌淺沫把包放在牀上,然後坐上去。
木晴子,“……”
不只是多了點而已好吧,她這麼能睡,簡直跟懷孕了一樣。
“行了,先別說這些,你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她是剛睡醒,那不知道就說得過去了,“你還活着的消息以及你現在住的酒店地址被人捅給了記者,現在一大羣人守在酒店門口,就等着抓你呢。”
凌淺沫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又並不太意外,淡淡問了一句,“是誰幹的查到了嗎?”
“廢話,現在梓安忙着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哪有功夫去查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好吧,我知道了。”凌淺沫往後一躺,摔在牀上,其實她大概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了,“那你好好照顧學長,我就不來了。要不要我給你點一份外賣送過去啊?”
“我要喫外賣還用你點?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媒體報道的那些東西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把一切交給梓安。”
凌淺沫自嘲的笑了笑,“我昨天剛簽了離婚協議,今天就要麻煩他幫我辦事,怎麼都感覺自己不太厚道。”
“這事兒最初也是因他而起,總之你別管了。行了,好好休息吧,我掛了。”
電話被掐斷,凌淺沫把手機仍在旁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就那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看着上面的紋路從清晰到昏暗,再從昏暗到明亮。
牆上的掛鐘直指七點,她估摸着他應該起牀了,於是撥通了葉梓安的電話。
一連打了三次,前兩次沒有人接,最後一次直接被掛斷了。
凌淺沫握着手機,洗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下脣。
PS:颱風好嚇人,感覺自己小身板要被掀飛,隨時便人肉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