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安的目光落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女人虛弱的似乎隨時能暈過去,劍眉在眉心打了個結,“去醫院。”
“不要,我想回家。”凌淺沫閉着眼睛,此時卻難得強硬,“聞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味道,我現在不想聞醫院的消毒水味。回家吧,好不好?”
葉梓安掃了她堅持的模樣一眼,點頭,“給宋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好的,總裁。”林助理一邊發車,一邊撥打了電話。
後座上,凌淺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在靠近車門的位置,整個人疲軟的靠在車門上。
蒼白的脣微微抿着,透出一股委屈,又有些受驚之後的惶恐,還有一點點的控訴。
車內開着燈,葉梓安很輕易的就將她臉上的表情捕捉,伸手過去想要把人抱過來,然而凌淺沫卻如同受驚的兔子,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顫抖着看他。
“淺淺。”男人耐着性子,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不過是見了向恆一面,你就開始不想讓我碰了?”
言罷,動作粗暴的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凌淺沫的抗拒和躲閃,讓他相當反感。尤其是,她明明看上去就一副隨時能死過去的鬼樣子。
男人的手放在腰間,凌淺沫越發掙扎,嗓音裏已經含了哭腔,“葉梓安你不要碰我,讓我安靜一下好不好?”
此時此刻不管是誰碰到她,都能讓她想起來之前那個肥碩油膩的男人,以及那雙曾在她身上游走過的手。
她覺得噁心!
“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不要來欺負我,至少現在不要。”
剛纔是整個人害怕慌亂得不行,看見他就跟看見了救世主一樣。
然而坐在車廂裏之後,所有的思緒纔開始一點一點變得清晰。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個局,無論是誰設計,卻分明都是因他而起。
這個男人太過優秀,自己待在他身邊,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會接二連三的遇上。
她不想離開他,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又着實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一個人安靜的去想一想。
未來到底應該怎麼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圈已經有些紅了,揉着衣角,委屈又無助的樣子,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受。
警惕防備着周圍的一切,只想安靜的找個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
向恆抱她去泡冷水的時候,房間裏肥碩的男人已經趁機溜走了,所以葉梓安並不知道還有過這樣一段插曲。
如果他知道,此時他臉上的怒氣就不會這樣明顯,將他方纔的溫柔都掃蕩一空。
墨染的眸子盪開一抹寒涼的意味,彷彿忍耐到了極致後的爆發,“半夜三更跑去那種地方私會前男友,凌淺沫,你還有理了?”
男人的話一字一字吐出來,如同尖銳的刀劍,狠狠戳在凌淺沫心頭。
她本就蒼白的臉,越加的蒼白,眼睛裏甚至涌上了一股霧氣。
他信了,那些記者的話,雖然她在浴室裏,但那樣尖銳的指控,她還是聽到了。
原本以爲他最初溫柔的呵護心疼不是僞裝,是真的擔心。
如今想來,不過是當着衆人的面,不願撕破臉?!
凌淺沫怔愣着還未反應過來,男人的手指就伸
過來,掐了她的腰帶着她往前,重重撞在他的脣上。
冰涼的吻,有着懲罰的味道,這般近距離的接觸,讓她輕易聞到了男人身上陌生的味道。
混合了香水味,酒味和煙味,奇怪的味道。
讓她作嘔!
推拒的動作疲軟無力,捏了拳頭捶上他胸口的動作反而像是在撒嬌。
凌淺沫被動承受着他掠奪的吻,腦子裏一陣一陣的炸開白光。
女人的眉尖緊緊蹙着,蒼白的臉上拒絕反感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葉梓安原本沒打算深入,然而卻被她臉上的神情撩撥了壓抑進骨子裏的火氣,越發加深。
這樣的場景,不可避免讓她想起了之前那個男人,心裏的陰影成倍放大,灼燒的眼淚不受控制的低落下來。
感受到緊貼着的面頰傳來濡溼,葉梓安稍稍撤離,就看見女人早已經哭花了一張臉,哭紅了一雙眼。
密密麻麻的心疼遍佈胸腔,他驟然生出一種自己做了天大的混蛋事一樣的感覺。
趁着男人分神,凌淺沫用力的一把推開他,咬着脣莫名委屈的咆哮,“葉梓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你自己惹的桃花債,卻讓我去受苦。我差點就被人強暴了,你身爲我的丈夫不知道幫我出頭,還在這裏欺負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車廂內,有重重寒氣接連不斷涌出。
男人墨色的眼內有暗雲洶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一出口,就是冰冷的質問。
臉色,隨着對方的話,而越發冷淡下去。
末了,對面的男人補充一句,“葉梓安,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總讓她受這種委屈。”
掛了電話,看着縮在角落裏一臉情緒的女人,心中既心疼又愧疚。
半晌後,還是伸手把人撈了過來,圈在懷裏,“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她都已經這樣了,他居然還不忘耍流氓。
凌淺沫試圖從他身上起來,卻感覺男人的手臂力道加重,將她牢牢鎖在懷裏,“抱歉。”
低沉到近乎錯覺的兩個字,驟然在耳邊炸響,將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全部炸了出來。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發不可收拾。
她就那麼咬着脣,安靜的哭,不言不語,也不鬧。
“別哭了,我不是道歉了嗎,怎麼還哭啊。”但凡她這樣哭的時候,葉梓安總會手足無措,一顆心甭管有多冷多硬,也能瞬間軟成一汪水。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干嘛。凌淺沫瞪他,水汪汪的眼睛,再加上沒什麼力氣,所以非但沒什麼威懾力,反而添了些柔媚。
男人的聲音軟下來,“乖,別哭了,咱們回家。等回頭,老公肯定給你出頭。”
他很少在她面前自稱老公,而她也很少這麼喊他,雖然兩個人已然是夫妻的關係,卻也未曾考慮過要用這樣的稱謂。
然而此刻,聽他說來,凌淺沫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安。
心底的反感被一掃而空,凌淺沫窩在男人懷裏,安靜的點了下頭。
PS:最近會穩定一天三更,但是時間上我真的沒辦法承諾。不過我會看着多寫一點存稿,到時候定時更新,也避免大家追的這麼辛苦。實在抱歉,(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