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不見底的黑眸盯着她,像是一個黑洞,透着讓人畏懼的氣息。
一語不發,光是氣勢已經足夠讓凌淺沫心慌意亂。
凌淺沫心裏燒着一把火,這個姿勢讓她覺得尷尬又難堪,於是劇烈的掙扎起來,怒道,“葉梓安,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葉梓安沉沉黑眸眯了眯,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將她兩隻手腕完全扣在頭頂,狹窄的沙發承受兩個人,明顯的擁擠讓他們的身體無縫貼合在一起。女人雖然憤怒,卻依然吐氣如蘭的馨香燒燬了男人最後一絲理智,他的聲音變得粗啞,埋首不顧一切吻上她的脣,粗暴得近乎在撕咬,“你以爲我做這些,是爲了讓你跟我吵架的……”
男人情緒和身體明顯的變化凌淺沫自然察覺到了,她睜大眼睛,側臉躲開他的吻,“葉梓安,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把我放開,快放開我。”
“放開你,”男人輕而易舉壓制了她亂動的左腿,鐵了心要欺負她一樣,靈活的舌頭強行撬開她的牙關,在她口腔裏肆意掃蕩,低沉沙啞的笑,“當初你自己爬到我牀上勾引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放開我?”
瘋了。
他現在是打算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說給她聽一遍嗎?
這件事情一輩子都會作爲他攻擊自己的利器?
凌淺沫怒了,忍不住狠狠咬住在自己口腔裏搗亂的舌頭,趁着男人喫痛避開彼此糾纏的氣息,“葉梓安,我勾引你而你被勾引了只能說明你飢渴難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要是有本事你現在也勾引勾引我看看我能不能乖乖任你擺佈啊,強暴女人算什麼本事……”
凌淺沫一旦真的動怒起來,就忍不住變得牙尖嘴利,口不擇言。
她沒想過要跟他吵架的。
更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現在不可控制的局面。
她原本……只是擔心他而已。
葉梓安卻不生氣,只是冷着臉強行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露骨的慾望對準她。
隔着布料的緊貼,血液直接衝到頭頂,凌淺沫一張俏臉紅的像是番茄,整個人掙扎得更加厲害。
不,她不喜歡這種強迫的方式,這樣只會讓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更加遙遠。
男人一貫冷漠的線條更加冰冷,一筆一劃都像是被鑿刻一般,漠然得不像是凡人。
原本他即使冷漠,在她面前也終歸會保留一絲柔和俊朗,偶爾溫柔起來的時候更是暖如春風。
可他現在的表現,卻太過強勢,眼中赤裸得不加絲毫掩飾的慾望,彷彿要把她拽入深淵的惡魔一樣。
原本的委屈漸漸變成了屈辱,凌淺沫死死咬着牙齒,視線卻還是漸漸被眼淚矇住。
男人原本喫痛,暴怒想幹脆撕了她,狠狠佔有,一直到她願意認同,願意誠服爲止。
可是一擡眸,黑眸對上浸染了霧氣的杏眸,原本精蟲上腦理智全無任由本能支配的身體忽然就僵住了。
她的眼淚,一向是他的死穴。
“葉梓安,你個混蛋,人渣,王八蛋。你走開,滾……”
凌淺沫很少像現在撒潑一樣的罵人,可是她現在是真的氣的什麼都記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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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身上的男人她打打不過,掙扎又掙扎不了,除了罵幾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宣泄自己心底積壓的情緒。
“淺呃……”一聲悶哼,男人溫柔的哄慰被難言的痛楚給吞沒。
凌淺沫趁着他失神的時候左腿掙脫後屈膝狠狠一頂,然後葉少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就遭受了史上最殘忍的暴擊。
趁着男人捂着受創的部位,痛的額頭上青筋都在跳動,凌淺沫抓起柺杖逃也般的出了病房。
在她身後,葉梓安弓身把自己摺疊在一起,雙手捂着腿間尷尬的部位,臉色三十年來頭一次這麼差。
額頭上冷汗滴落,病房被陰冷所覆蓋,涼颼颼的透着無邊的驚悚和恐怖。
如果凌淺沫還在,估計她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了。
所以她很機智的在脫困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逃跑。
這個時候天海沒黑,醫院的走廊上有很多人。可就算身處人堆裏,凌淺沫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自己剛纔那一下是發了狠勁來的,也不知道葉梓安被頂壞了沒有。
男人被人傷害了那個部位,肯定殺人的心都有。
她之前曾經聽珍妮她們幾個小姑娘閒磕牙的時候說起過,男人最受不了的兩件事情,一件是別人說他們不行,另一件就是別人踹他們的小弟弟。
她雖然沒踹,可是也比踹好不了多少。
一想到自己被葉梓安抓住之後,肯定會被他虐得死去活來,凌淺沫腦子裏除了逃就沒有別的詞了。
凌淺沫一邊一瘸一拐埋頭朝前跑,一邊被腦子裏自己如何被虐待的畫面嚇得半死。
砰!
因爲沒有看前路,所以凌淺沫一不留神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
“凌淺沫……”
“啊……”
黎南摸了摸鼻子,看着凌淺沫慌慌張張的樣子,奇怪問道,“淺沫,怎麼了?”
“學長,是、是你啊?”凌淺沫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往後跳了一步,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是黎南而不是葉梓安,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拉了拉自己病號服的下襬,“學長,你找我有事嗎?”
黎南點點頭,舉着手上的文件示意,“的確是有點事情,你怎麼出來了?”
“醫生說……我應該多鍛鍊一下,有助於恢復。”凌淺沫不得已說謊,手指捻着衣服的下襬不斷揉搓。
總不能讓她說,葉梓安想強暴她,然後她趁他不留神頂了他的老二一下,然後逃出來的吧。
察覺她的小動作,黎南也不拆穿,淡淡微笑,“那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不可以!”凌淺沫條件反射脫口而出,然後又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起來,只能更加尷尬的道,“那個,不如我們去花園吧,那裏空氣比較清新。”
說完不給黎南反悔的機會,當先朝花園走去。
在她身後,黎南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她說謊的時候,手指都會下意識搓着衣襬吧。
病房裏,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