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凌淺沫原本還只想掙扎,可是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忽然就僵硬了。
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落下。
她此刻什麼都不想想,只想抱着眼前這個男人,狠狠的大哭一場。
從小到大,因爲她身份的關係,除了爺爺之外沒有任何人關心過她,對她說這樣的話。
可是在爺爺面前,她不可以哭,因爲爺爺年紀大了,她不想讓他擔心、難過。
她一直忍耐着,就算愛了向恆八年依然一無所獲,一夜之間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就算她被人陷害丟掉了辛苦拼搏的事業,在人前她就算再難過,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的淡然,讓自己看上去渾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葉梓安的一句話,突然就撩動了她心底積壓的情緒,讓她再也忍不住了。
感受到她纖細的手臂用力摟着自己的腰,聽着她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好像要把心裏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宣泄出來一樣,葉梓安的心,忍不住就疼了。
跟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的疼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禁錮的心房中破繭而出。
那種膨脹和滿溢感,讓他陌生,卻又並不排斥。
“哭吧,哭吧。”葉梓安輕拍着她的脊背,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別怕,有我在。”
凌淺沫一開始還哭的有所節制,到底不曾在外人面前如此放縱過自己的情緒。
可是後來一想到自己所有狼狽的時候都被這個男人看到了,乾脆就不管不顧,破罐子破摔起來。
哭到最後,把他襯衣的肩頭都打溼了,凌淺沫又有些不好意思,暈紅了臉頰,遲鈍的組織着語言,“你、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是回江城處理事情了嗎,聽顧北的口氣,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纔對,怎麼就忽然回來了呢。
是因爲她被開除的事情麼?
凌淺沫心頭一跳,咬着脣從他懷裏掙扎出來,有些不敢面對的側着臉,低垂了眉眼。
“給你一次讓我消氣的機會。”
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突然傳來,讓凌淺沫一愣。
擡眼看去,男人英俊的眉目一片冷淡,看着她的眼神暗沉,帶着一種莫名的怒意。
“什、什麼意思?”剛剛還一副寵溺忠犬的樣子,怎麼轉頭又這麼鬼畜了。
凌淺沫表示跟不上葉梓安的節奏。
男人的眸色越發濃的發黑,一下抓住她的肩膀,“出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原來是因爲這個。
凌淺沫垂眸,思維似乎被男人灼熱的鼻息薰染得有些遲鈍,咬着脣半天之後才擠出一句,“你、你不是也知道了麼?”
就算她不說,如果他想知道的話,還不是一樣有辦法。
見她這無所謂的態度,男人臉色瞬間一沉,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擡起,埋頭兇狠的吻住她的脣。
“唔……”杏眸瞪大,眼中略有一絲慌亂。
你妹啊,她都殘了這男人還這麼禽獸。
而且,接吻之前能不能先關門啊,她沒有在人前表演的嗜好好嗎?!
葉梓安卻不管這些,蠻橫吞噬掉她所有的抱怨,將她捶打自己胸口的小手抓在掌心固定,身子前傾,將人壓在牀上。
凌淺沫呆呆的睜着杏眸,看着眼睛比夜色還黑的男人,感覺自己的神智連同呼吸都被他吸進去了一樣。
男人的吻很霸道,卻又出人意料的溫柔,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輾轉啃噬,酥麻的感覺伴隨着刺痛,讓凌淺沫恨不得一腳把人踹出去。
可惜她一條腿瘸了,另外一條……被男人狠狠壓着,根本動彈不得。
“葉、葉梓安……你、你別……別咬我……不、不準……咬我……”細碎的嗚咽,如同一隻小貓,委屈,卻又無力反抗。
他居然咬她,這個混蛋,屬狗的嗎?
葉梓安冷笑,不準咬,他現在恨不得咬死她好嗎?!
他走之前說的那些話,白說了是不是,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正視過他的存在。
他就不信以關寒的膽子,敢給她送解聘書來,會不知道要順便提醒她一下該找誰幫忙。
可是這女人寧願自己關在醫院的房間裏難過,也不肯給他打一個電話。
他看起來就那麼沒用?不能成爲她的依靠?
越想越來氣,男人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伸手抓着她病號服的領子一扯,直接扒到肩膀以下。
突如其來的涼意,嚇得凌淺沫趕緊掙扎起來。不過下半身被牢牢壓制,她也只能拼命捶打着男人的胸膛。
男人順從的離開她的脣,凌淺沫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男人已經順勢往下,沿着她的下顎輾轉到鎖骨,一路啃噬親吻,留下溼熱酥麻的痕跡。
寬大的病號服,讓男人只是簡單垂眸,就能看清楚下方起伏的美景,墨色的眸子瞬間又深沉了幾分,男人手下的動作也更加粗暴
凌淺沫慌得不行,這男人不是吧,難道真的要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對她用強?!
如果他真的這麼幹,凌淺沫表示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除了被喫幹抹淨,沒有其他出路。
“葉、葉梓安……你、你不、不可以……”凌淺沫用盡渾身力氣推他,好容易終於把男人的腦袋從自己胸口推離,也顧不得自己此刻暴露了多少美景,語速飛快的爲自己開脫,“我沒有不想向你求助,我也想過要給你打電話的。可是顧北說你回去是有要緊的事情處理,我怕打擾你。而且我猜顧北應該也會告訴你,如果你在意的話你肯定會自己回來,所以……所以……”
所以她其實壓根就是胡說,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他求助。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還敢這麼說簡直分分鐘就要被這男人給拆喫入腹啊,爲了自己的清譽,她只能選擇將顧北給賣了。
果然,男人的動作頓下,墨黑色的眼中氤氳的晦暗光澤漸漸散去,從她身上爬起來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稍微散亂的衣服,薄脣冰冷的吐出兩個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