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林筱提着嬰兒的後頸,看他在手中掙扎哭泣,嫉妒的發狂,“宋顏,憑什麼你都這樣了,生出來的孩子還能好端端的活着”
“而我的孩子呢即便足月出生,卻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隨時都有可能死亡,這世界對我太不公平了”
“我不服,我的孩子不健康,我也不會讓你的孩子活下來,先天性心臟病是嗎”她大笑兩聲,透着狠意,“那麼我就挖了你孩子的心臟,給我兒子用,讓他死得更慘”
“來人,把孩子先帶走”一聲令下,身邊的人接過嬰兒,往車旁而去。
“不要”宋顏的眼中拉滿了血絲,膛目欲裂,一開口先前生產咬破舌頭的口腔裏,不斷有血往外涌。
不要,不要動她的孩子。
眼中的世界扭曲而模糊,她彷彿只看得到那個方向,有人提着小小的嬰兒上了車,在引擎聲中發動車子離去。
她的孩子
“停車”
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她帶着滿身的血往那個方向掙扎爬行。
撕心裂肺的一聲嚎啕,是完全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那種聲音,人在絕望時候最悲慼的聲音,“停車,把孩子還給我”
“啊”
十指在柏油路上摳破,頭髮被一把拽住,狠狠往地上砸了幾下。
砸得她頭昏目眩,奄奄一息,難以動彈,喉嚨咯咯的粗重的響,全身疼得每呼吸一下,都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痛苦嗎”
頭頂砸下肆意的笑,“痛苦就對了。”
“宋顏,我就是要你痛苦,要你們都痛苦”
“對了,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告訴你個祕密吧。”
那聲音近在咫尺,慢慢的,如同一條毒蛇玩弄自己的獵物,“你那個便宜弟弟寧笙,根本不是什麼術後併發症,全身器官衰竭而亡,他呀,是被注射藥物而死的”
“是我,是我讓席蘊這樣乾的”
聽到這個消息,女人如同失去了呼吸,怔怔的模樣,跟死魚一樣躺在地上,而那聲音卻還在繼續折磨她,往她心口捅刀子,“你說你蠢不蠢”
“爲了得到你,陸修瑾當初的確是截了寧笙的骨髓沒錯,但他也把自己的骨髓賠給了寧笙啊。”
“可寧笙一死,陸雲深隨便說兩句你就被帶偏了。”
“你以爲早點做骨髓移植,寧笙就不會死,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了陸修瑾身上,和他吵和他鬧,還差點和他同歸於盡,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你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局,骨髓移植早點晚點對於寧笙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影響,這筆賬也算不到陸修瑾腦袋上,而是我,是我從中作梗,可惜你蠢呀。”
眼淚在臉上瘋狂肆掠,和雨水混爲一體,林筱就喜歡看她這種樣子,就喜歡從心理上去折磨她,“宋顏你知道嗎,陸修瑾他愛慘你了。”
“偏偏也是你,報仇都找不對人,把他折騰得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