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寒冷着臉,他打開箱子,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伊星河看到箱子裏面堆滿了冰袋,而冰袋中間是已經被剁成一條一條的血紅色肉塊
“嵐堂櫻璃的一顆腎,我給你拿來了。”湛凌寒的聲音充滿了涼意。
伊星河擡起頭疑惑的看着他。
湛凌寒又對伊星河道:“要是讓我看到傾顏爲你掉第二次眼淚,你就給我滾蛋吧”
伊星河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拳,“等我出院了,我會從小小姐身邊離開的。”
親口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伊星河嚐到了心臟被緊緊扼制住的痛苦
湛凌寒瞥了伊星河一眼,幽長濃密的睫毛在漆黑的眼眸上鍍上了一層陰影。
“我進來前已經問過醫院方面了,他們已經給你找到了適合的腎臟,只要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達到了可以進行腎臟移植手術的水平,醫院就會立刻給你進行移植手術。”
湛凌寒將裝着嵐堂櫻璃的腎臟箱子關上,“伊賀組對組內所有成員都是公平的,只要你再度成爲伊賀組內最強的人,你依舊是傾顏的護衛。”
伊星河擡起頭來看向湛凌寒。
“別再讓傾顏爲你掉眼淚了。”說到這裏,湛凌寒的語氣難免變得嫌棄起來:
“作爲嵐堂家護衛的職責,不止要保護她的安全,還要護她一生無憂無慮。”
聽到湛凌寒的話,伊星河喉嚨一顫。
伊星河聽到了湛凌寒離開的腳步聲,病房的門再一次關上,房間裏又只剩下伊星河一個人。
少年擡起頭,金色的雙瞳凝視着裝着嵐堂櫻璃腎臟的箱子,他擡起手,手掌心覆蓋在箱子上。
爲了傾顏,也爲了他自己,嵐堂櫻璃在他身上施加的傷痕和痛苦,伊星河發誓,他會十倍,百倍的從嵐堂櫻璃的身上討回來的
狼窟會所內,南宮雅紀推開內部房間的門就看到湛凌寒坐在牀上。
少年嘴裏叼着繃帶,一隻手繞到另一隻手臂後面將繃帶纏繞上去。
他的腳邊是落着幾枚沾血的棉花和紗布,換下來的繃帶上也帶着斑駁的血跡。
房間內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南宮雅紀捂住自己的鼻子,“你怎麼又受傷了”
湛凌寒一聲不吭,他臉色平靜,只有額頭上密佈的點點汗珠暴露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疼痛。
“槍傷。”湛凌寒鬆開了嘴裏的繃帶,稀疏平常的說道。
“靠”受了槍傷就回來包紮一下
南宮雅紀瞄了一眼湛凌寒手臂上的傷勢,那傷口估計就是這兩天留下來的。
“你不去醫院不叫湛家的醫生過來”南宮雅紀走到牀頭櫃前,他踢了踢腳邊的垃圾桶,一顆泛着金屬光芒的彈片出現在垃圾桶裏。
這彈片估計是湛凌寒自己從傷口裏夾出來的。
“叫湛家的醫生,那就很多人都知道了。”湛凌寒冷淡回答着,他將繃帶固定好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單手給另一隻手手臂包紮,總是不方便,有時候稍微用力還會牽動傷口。
南宮雅紀轉過頭來,對着湛凌寒咧開笑容,“你是不想讓傾顏知道你受傷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