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睜大眼睛望着嵐堂爵雅,俊朗的男人垂下眼睫,一抹憂鬱與落寂落在他的身上。
“你們嵐堂家的人”厲陵川哼了一聲後,他就轉身離開了,沒再去理會嵐堂爵雅。
隔了好一會,傾顏走到嵐堂爵雅身旁。
“哥哥,我嫂子,她是什麼樣的人呢”
嵐堂爵雅擡起頭,望向傾顏,他微笑着像是在懷念心裏的那個人:
“她呀,像一隻孤獨的黑貓,每一次受傷流血了,就躲在來獨自舔舐傷口,她對人總是冷冷淡淡的,因爲她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怒哀樂,她從小到大,從未掉過眼淚,除了,孩子沒了那次”
傾顏聽嵐堂爵雅語氣平淡的道來,她的心卻徹底懸緊了。
她微微張開嘴,想問嵐堂爵雅關於那個孩子的事,卻沒有勇氣出聲。
然而嵐堂爵雅知道傾顏想問什麼,他溫柔說道:
“她的身體是很難懷孕的,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在一次事故里,孩子就流產了,我把她抱進醫院裏,醫生說,孩子已經沒了。”
嵐堂爵雅的聲音,溫柔而悲傷,他本身是個強大的人,因爲足夠強大,才能夠撕開血淋淋的傷痛,說給傾顏聽。
“那她現在呢”
“我在等她回來。”嵐堂爵雅說道,“我相信她會回到我身邊的。”
傾顏揚起臉,望着嵐堂爵雅寧靜平和的笑容。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和嵐堂爵雅是親兄妹,他心裏的悲傷與疼痛,傾顏此刻都能感覺的到。
傾顏伸手抱住了嵐堂爵雅,“哥哥,我相信嫂子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厲陵川站在藥房外面,他雙手背在身後,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才真正的走開了。
下午的時候,厲陵川把湛凌寒叫了出來,兩人坐在偏廳裏,厲陵川就對他道:
“我給你眼部周圍做個鍼灸。”
“你打算治我了”湛凌寒反問他。
厲陵川哼了一聲:“你女朋友幫我幹活,我免費送你一次鍼灸治療”
湛凌寒想,估計是傾顏昨天和今天的表現都打動了厲陵川吧,然而厲陵川卻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性格又特別傲嬌。
而此刻湛凌寒心裏只覺得非常自豪,他家傾顏連這個脾氣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的人都能打動,真是太厲害了
鍼灸結束後,厲陵川對湛凌寒道:“我給你施針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湛凌寒脣角揚起,“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忌諱。”
厲陵川曾發誓不會再醫治嵐堂家以及和嵐堂家有關係的人,他醫治了湛凌寒就是破壞規矩。
湛凌寒說道:“哪天我被你醫好了,也會裝作瞎着眼離開濟世堂。”
“我放言出去,說不救和嵐堂家的人也是有苦衷的”厲陵川嘆了一口氣。
“我的妻子,女兒她們的死和傾顏小姐,爵雅少爺都沒關係,我這人一向拎的清,但是我不這麼說,櫻殤組織就會找我麻煩的。”
聽到“櫻殤”這兩個字,湛凌寒的神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