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着方彤狼狽的樣子,眸子迸發出些許的恨意。
“方彤,當初你害的我流產,這筆賬,我一直記得,你還想要利用慕辰和我媽媽,想要將我燒死,很可惜的是,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餘下的日子,我會好好的看着,看着你怎麼死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這句話之後,我便用力的將方彤推開。
我對方彤的恨意,不止這些,我恨她,恨不得撕碎她。
但是,我知道,撕碎她太簡單了,我要讓方彤體會一下當初我是什麼感受。
當丈夫被人搶走,孩子被人害死時候,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慕清泠,你去死。”
方彤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着我撲過來。
我看着方彤的動作,沒有閃躲,就在方彤快要觸碰到我的身體的時候,方彤被人一腳踢開。
她的身體,整個都滾落在地上,像是一隻翻殼的烏龜一樣,顯得特別的狼狽。
方彤捂住胸口的位置,嬌俏的臉上帶着些許狼狽的對着擡起頭,看着抱着我的席慕深,聲音異常尖銳甚至是淒厲道:“席慕深,你竟然這麼心狠?爲了慕清泠,你真的想要傷害我嗎?”
“方彤,我一再的警告你,你要觸碰我的底線。”席慕深沉下臉,目光陰涼可怕的朝着方彤冷冷道。
“哈哈哈……底線?席慕深,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忘記了這個嗎?”
我看着從地上拍起來,身形搖晃的方彤,正有些奇怪的時候,方彤從自己的脖子裏,扯下一個項鍊,對着席慕深斯歇底裏道。
席慕深看着那個項鍊,身體不由得僵住了,我抱着肚子,有些難受的喘息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和方彤這個樣子對峙,弄得我呼吸有些困難,肚子隱隱有些作痛。
“你忘記了,當初我是怎麼救你的,第一次救你在我十二歲,第二次,是在你和慕清泠結婚的那天,第三次,是上一次,我幫你擋了一刀,難道這一切,你都忘記了?席慕深,你說過,這一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的,你現在是想要辜負我嗎?”
方彤的話,尖銳刺耳,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抓住席慕深的手臂,難受的看着方彤手中的項鍊。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這個項鍊……我好像是真的見過,爲什麼我看到那個項鍊,會覺得那麼的親切?
好像……這條項鍊原本就是屬於我的一樣。
“慕清泠。”就在我意識漸漸的迷糊,視線也開始模糊的時候,我聽到耳邊傳來了席慕深的低呼聲。
我想要張開嘴巴,迴應席慕深的,卻始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好黑……
“嗚嗚……你不要死啊,不要死。”
“怎麼辦?壞人來了。”
“別怕,我會帶着你們離開這裏的。”
“啊……”
“慕清泠。”
“救救我……救救我……”
“慕清泠……”
“慕清泠,你終於醒了。”我感覺自己好像是一隻急劇下降的小鳥一般,我正痛苦不堪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從我的腦子裏劃過,我被這個白光刺激到了,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席慕深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他在我呆萌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把抱住我,將我整個人都抱在懷裏。
“沒事了,慕清泠,別嚇我。”
“孩子……”我啞着嗓子,輕輕的推着席慕深的身體,有些恐懼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當摸到了肚子微微隆起的地方之後,我知道孩子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沒事,我們的孩子沒事。”席慕深抱着我,渾身都在顫抖。
“席慕深……你怎麼了?”我看着席慕深好像是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席慕深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將臉頰埋在我的脖子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有些怔訟的看着席慕深,抿着脣,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席慕深的腰身。
“對不起……慕清泠,我不應該爲了方彤,隱藏對你的感情的,我一開始就是錯的,一開始就是錯的,我究竟做了什麼?我究竟,做了什麼?”席慕深像是瘋了一般,一巴掌一巴掌的朝着自己的臉上揮過去。
他的力氣很大,將整張臉都弄得紅腫不堪,俊臉變得異常糟糕。
我抓住席慕深的手,阻止了席慕深繼續自虐的行爲。
“你瘋了嗎?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神色複雜的看着席慕深,輕輕的搖頭道。
我可以理解席慕深,畢竟方彤救了她那麼多次,席慕深曾經承諾過,一輩子自會愛方彤一個人。
纔會讓方彤的執念越來越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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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慕清泠,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席慕深圈着我的身體,將臉埋進我的脖子裏,啞着嗓子,一遍遍的念着我的名字。
不可否認,在這一刻,我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我不知道究竟是因爲被席慕深的話感動了,還是別的因素,我的心口,隱隱涌起一股難以控制的情感。
“席慕深……”
我低聲叫着席慕深的名字,兩個人彷彿是兩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抱在一起。
窗外的風,安靜甚至是繾綣的從我的臉頰淡淡的拂過,我聞到了一絲名曰,幸福的味道。
我和席慕深,真的有這個可能,重新來過嗎?
那些曾經撕心裂肺的疼痛,真的可以……煙消雲散嗎?
我有些迷茫,甚至是不敢去賭,因爲我太怕心再度被撕開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
“方夫人?你怎麼會過來這裏的?”席慕深陪了我很久,一直到公司有重要的會議,席慕深才離開病房,留下阿漠和幾個保鏢看着我。
我睡了一覺之後,便起牀喫水果,便看到了站在門口,拎着一個水果籃的葉然。
看到葉然,我多少有些驚訝,對於這個高貴雍容的貴婦人,我是真的……很喜歡。
只是,因爲她是方彤的母親,我和她沒有辦法走的很近。
“身體感覺怎麼樣?孩子還好吧?”葉然將水果籃放在桌上,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的肚子問道。
我舔着脣瓣,低頭道:“嗯,很好,孩子現在很乖,偶爾纔會鬧我,大部分時間都很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