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上前去摸霍冷鬱的臉,卻被米莉莎給擋住了,米莉莎沉着一張臉,朝着我不屑的冷笑道:“冷鬱現在沒事了,不需要你在這裏,葉淺溪,我希望永遠都不要見到你,永遠。”
米莉莎讓護士將霍冷鬱推到病房去,我看着米莉莎和霍冷鬱離開的背影,身上的力氣,彷彿在頃刻間,被人抽乾淨了。
“葉淺溪,回家吧。”歐冽扶着我的身體,目光沉凝而帶着淡淡的悲傷朝着我說道。
我看着歐冽,艱澀的扯了扯脣瓣道:“歐冽,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那天晚上,我受不了,還是承受了霍冷鬱的寵愛,我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像是像是飛蛾一般,和霍冷鬱在一起,米莉莎說的沒有錯,我不要臉,如果我不刻意的去勾引霍冷鬱,霍冷鬱就不會……
“葉淺溪,你答應過的。”歐冽握住我的手,風流的桃花眼,第一次出現了惶恐之色。
我閉上眼睛,慢慢的鬆開拳頭道:“我們的婚禮,會照常舉行的,我會……試着愛你。”
霍冷鬱,不要在做傻事了,求你了,一定不要在做傻事。
……
我沒有去醫院看霍冷鬱了,我每天都和歐冽出去,看戒指,拍照,安排婚禮的一切事宜。
我讓自己忙碌起來,只有忙碌,我才能夠忘記霍冷鬱。
我不能夠讓歐冽難受,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不可以食言。
歐冽已經在媒體上說了我們兩人結婚的日子,要是這個時候,我食言了,歐冽就會成爲別人的笑柄。
我不能害了歐冽。
薛曉媛問我,我是真的打算放下霍冷鬱,和歐冽在一起嗎?
我說,我會努力去愛歐冽,努力去忘記霍冷鬱。
老天爺讓我遇到霍冷鬱,又讓我愛上霍冷鬱,卻在最終,給了我們這麼一個真相。
歐冽將婚期提前了,他說不想要夜長夢多。
一個星期之後,我和歐冽的婚禮。
歐冽這一次,並沒有邀請很多人,基本上都是他在京城的一些合作伙伴。
我穿着婚紗,拿着捧花,一步步朝着歐冽走過去。
今天的歐冽,很英俊,他的目光沒有了初見時候的那種暴戾,有的只是淡淡的溫柔。
我被歐冽用這種目光看着,鼻子莫名的有些酸酸的。
我有些狼狽的斂眸,讓自己不要在想了。
當歐冽牽着我的手,面對着神父的時候,神父說了很多,我安靜的傾聽,那一刻,我的心情竟然是格外的平靜。
我只知道,今天過後,霍冷鬱這個名字,將會封存在我內心深處。
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葉淺溪……你敢。”當歐冽的戒指,就要套進我的手指的時候,教堂門口傳來一聲嘶啞的低吼聲。
聽到這個嘶吼,我手中的捧花掉在地上,歐冽的戒指也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在場的賓客,齊齊的看向了門口,看着穿着藍色病人服的霍冷鬱身上。
竊竊私語的議論,開始蔓延。
歐冽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漆黑的桃花眼,緊緊的凝視着我。
“繼續。”我沒有回頭,只是朝着歐冽,輕聲道。
歐冽抿着薄脣,微微頷首,他執起我的手,慢慢的將戒指套進我的手指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將我拉到了一邊,我撞到了霍冷鬱充滿着淡淡消毒水的懷抱。
霍冷鬱緊緊的抱住我,一雙眼眸,泛着些許固執和偏執的盯着我。
“葉淺溪……你敢嫁給歐冽,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聽清楚沒有。”
“霍冷鬱,你究竟還想要鬧到什麼時候?”我被霍冷鬱瘋狂危險的話氣到了,忍不住對着霍冷鬱怒吼道。
“鬧?你現在以爲,我是在鬧嗎?”霍冷鬱低笑一聲,繃緊的俊顏,充斥着一股陰戾。
“葉淺溪,你好樣的,你乘着我失去記憶,就和歐冽結婚?我在醫院,你一眼都不過來看我,現在還要和歐冽結婚,你是不是當我是死的?”
霍冷鬱雙手掐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我的身體,朝着我一陣咆哮道。
聽到霍冷鬱的話,我的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
霍冷鬱記起來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輩子都不要記起來?”或許是看到了我此刻的臉色,霍冷鬱的面容帶着些許嘲笑和陰戾的對着我冷嗤了一聲。
我的眼眶,因爲霍冷鬱的話,漸漸的瀰漫着一層的霧氣。
我咬脣,對着霍冷鬱搖頭道:“霍冷鬱,你走好不好?”
“葉淺溪,如果我今天死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歐冽?是不是就不會在介意
血緣的關係?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今天就告訴所有人,就算是我們是兄妹,你依舊是我的妻子,誰也阻擋不了我。”
霍冷鬱拿出手槍,放在我的手中。
冰冷的槍身,讓我渾身都在顫抖,我恐懼的看着霍冷鬱,對着霍冷鬱發出一聲尖叫道:“霍冷鬱,你真的瘋了。”
“是,我是瘋了,我被你逼瘋了,如今今天你要嫁給歐冽,就殺了我。”
霍冷鬱握住我的手,將槍口對準他的胸口。
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動一下,只能恐懼的看着霍冷鬱。
“冷鬱,你瘋了,和我回去好不好。”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米莉莎過來了。
一向都注重自己儀容的米莉莎,在此刻,顯得異常的慌亂。
她目露恐懼的看着我和霍冷鬱,跌跌撞撞的朝着霍冷鬱跑過去。
她看着我手中的手槍,抓住霍冷鬱的手臂,哭泣的懇求道:“冷鬱,我們回家好不好,不要在鬧了,我們回家。”
“米莉莎,我不愛你。”霍冷鬱回頭,看着米莉莎的臉,冷淡道。
“我不在乎的,我只想要陪在你身邊,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會等你的,冷鬱,你和葉淺溪不可以在一起,你明明知道的,爲什麼要這麼固執。”米莉莎看着霍冷鬱,漂亮的眼睛,滿是淚水。
“可是我愛葉淺溪。”霍冷鬱輕輕的推開米莉莎的手,一雙黑眸,固執偏執的凝視着我。
米莉莎的臉色白了幾分,怔怔的看着霍冷鬱。
我硬下心腸,就要將手槍扔掉,霍冷鬱卻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甚至扣下扳機。
“霍冷鬱。”我的心猛地一顫,對着霍冷鬱失控的低吼道。
“葉淺溪,如果沒有你,我寧願死,你聽到沒有,我寧願死。”
霍冷鬱將槍口用力的往自己的心臟位置推,他在逼我,霍冷鬱在逼我做決定。
“愛我嗎?葉淺溪。”霍冷鬱見我一直在流淚,他擡起手,婆娑着我的眼簾,輕聲呢喃道。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逼我,爲什麼一定要逼我。”我發怒的撲到霍冷鬱的懷裏,不斷捶打霍冷鬱的胸口,甚至張口,咬住了霍冷鬱的肩膀,對着霍冷鬱怒吼道。
“那麼,你又爲什麼要逼我?”霍冷鬱掰着我的臉,憤怒的對着我咆哮道。
我看着霍冷鬱,最終踮起腳尖,吻着霍冷鬱的脣瓣道:“霍冷鬱,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既然放不開,我們……只能走上這一條絕路,哪怕被千夫所指,我都在所不惜。
“好,就算是下地獄,我也絕對不會鬆開你的手,絕對……不會鬆手的。”霍冷鬱伸出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腰身,低下頭,繾綣的吻着我的嘴脣道。
我看着霍冷鬱俊美的臉,眼底隱隱帶着些許的淚意。
“葉淺溪,你已經決定好了嗎?”歐冽沉沉的聲音在我和霍冷鬱的背後響起。
我回頭,就看到了歐冽泛着冷氣的眼眸。
我握住霍冷鬱的手,對着歐冽低聲道:“對不起……歐冽。”
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終究還是辜負了歐冽。
“葉淺溪,你想要害死霍冷鬱是不是?”米莉莎情緒激動的從地上爬起來,對着我發出一聲嘶吼道。
我淡淡的看着米莉莎,聲音沉凝道:“米莉莎,我和霍冷鬱的事情,與你無關。”
“葉淺溪,我們回家。”霍冷鬱溫柔的摸着我的頭髮,聲音嘶啞道。
“好。”我抓住霍冷鬱的手,扶着霍冷鬱離開了教堂。
四周的賓客,看着我和霍冷鬱兩個人,對着我們兩個人指指點點,我慢慢的回頭,看向了面色陰暗的歐冽,啞着嗓子道:“歐冽……對不起,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
我終究還是配不上歐冽,所以,我希望……有一個女人,可以給歐冽幸福。
歐冽的眼底,隱隱透着一抹的暗光,他背對着我,冷酷道:“葉淺溪,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
這一次,或許,我和歐冽,已經徹底的決裂了。
不管歐冽怎麼恨我,我都會接受,畢竟,這是我欠歐冽的,我必須要償還。
……
“霍冷鬱,下一次你在這個樣子亂來,我非要你好看不可?”我扶着霍冷鬱回到醫院之後,便讓醫生給霍冷鬱檢查身體,霍冷鬱的傷口都撕裂了,手腕上隱隱透着一股的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霍冷鬱繃緊一張臉,伸出手,輕輕的婆娑着我的眼瞼道:“葉淺溪,如果你離開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你……混蛋。”總是用這一招對我,我有些生氣的抓住霍冷鬱的手,放進嘴巴,重重的咬下去。
霍冷鬱只是溫柔的看着我,卻沒有推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