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薇……冷薇……”我抖着手,抱着冷薇,感覺血液都凝固起來了。
“手機……淺淺……手機……”冷薇艱難的看着我,痛苦的痙攣起來。
“冷薇,不要死……冷薇。”
“叫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我回頭,對着四周那些呆住的工作人員怒吼道。
“林……林……淺淺……你纔是……”
“冷薇。”冷薇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她的臉上,身上都是血,她緊緊的抓住我的衣服,眼睛看着我,然後慢慢的闔上了眼睛,手無力的從我身上滑落。
“不要,冷薇,睜開眼睛,冷薇,求求你了,冷薇。”我用力的搖晃着冷薇的身體,對着冷薇大叫道。
我的手指冰冷一片,抱着冷薇,大哭起來。
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冷薇究竟遇到什麼了?她在說什麼?
……
“哪裏,薇薇在哪裏?在哪裏?”安靜幽靜的走廊,我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看着紅色的手術燈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道凌亂的腳步聲,伴隨着靳墨恐懼而瘋狂的低吼。
我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靳墨那張清雋甚至是瘋癲的臉,聲音嘶啞道:“靳墨。”
“她在哪裏?”靳墨衝到我的面前,那雙眼睛,暗紅了一片。
我感覺眼眶裏面,隱隱又有淚水要流出來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了手術室。
冷薇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我緊緊的握住拳頭,在心中不斷的祈禱着。、
那天晚上,冷薇還抱着我的身體,對着我撒嬌說,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她還說,等她和靳墨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當伴娘,她還說,等我有孩子,一定要當孩子的乾孃。
冷薇,你不可以食言的知道嗎?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離開,求你了……
我和靳墨一直等着手術室的結果,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我和靳墨兩個人,齊齊的擡起頭,靳墨幾乎有些趔趄的朝着走出來的醫生撲過去。
他繃緊一張俊臉,手指不停地顫抖,對着醫生嘶吼道:“薇薇怎麼樣了。”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轟!
我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滑落坐在了地上。
冷薇死了……
“不……”我將手舉過頭頂,發出一聲尖叫。
冷薇不會死的,我明明還和她睡在一起,我們一起講小時候的事情,一起講很多有趣的事情,怎麼會死了?怎麼可能?
“葉淺溪。”當我揪住自己的頭髮,痛苦不堪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機械般回頭,就看到了被本堂扶着走過來的霍冷鬱。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俊美的臉龐帶着些許的憔悴和消瘦。
他走進我,伸出手,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裏。
“別哭。”
“嗚嗚嗚……霍冷鬱,他說冷薇死了,一定是騙人的對不對?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我抓住霍冷鬱的衣服,對着霍冷鬱痛哭道。
“沒事的,我在這裏,沒事的。”霍冷鬱摟住我,用手摸着我的頭髮,愛憐道。
我咬住霍冷鬱的衣服,哭泣着,不斷捶打着霍冷鬱的胸膛。
霍冷鬱的傷口沒有全部癒合,被我這麼一折騰,就出現了些許的紅色,可是,霍冷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依舊緊緊的抱着我。
“先生,你要做什麼?”正當我困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醫生着急的聲音。
我從霍冷鬱的懷裏擡起頭,就看到靳墨將冷薇從病牀上抱起來。
“靳墨。”我看着靳墨的動作,有些哽咽的叫着靳墨的名字。
靳墨溫柔的摸着懷中的冷薇,抱起冷薇,癡癡道:“我要帶着薇薇離開,回家,我已經佈置好了新家,是薇薇喜歡的格調,我原本就打算給薇薇一個驚喜,纔會和助手佈置這一切,想要在薇薇生日這天,向薇薇求婚的,薇薇一定會很開心的。”
“薇薇,我們一直都在一起的,一直都在。”靳墨神情癲狂的抱着冷薇,步履蹣跚的朝着電梯走去。
我看着靳墨的動作,眼睛通紅的就要追上去,卻被霍冷鬱一把抓住了手。
“讓他去吧。”霍冷鬱聲音沉沉的朝着我說道。
我無力的靠在霍冷鬱的懷裏,嘴脣咬的麻麻的。
我不知道霍冷鬱爲什麼會來鳳竹,但是我現在,真的很想要找一個人依靠,真的好想。
“我們先回京州去,靳墨應該帶着冷薇回京州了。”
霍冷鬱摟着我的身體,輕聲道。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閉上眼睛,任由霍冷鬱帶着我離開醫院。
上車之後,我一直都沒有說話,霍冷鬱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像是用自己的溫度安慰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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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霍冷鬱,我在做噩夢對嗎?”我盯着窗外,看着兩邊的樹許久之後,我纔回頭,用紅腫不堪的眼睛,盯着霍冷鬱,自言自語道。
霍冷鬱聞言,眼眸帶着些許淺淺的無奈和傷感。
他摟住我,將俊臉靠近我的臉,輕輕的吻着我的脣角道:“傻瓜。”
“我一定在做夢,我前天還和冷薇一起睡覺,我們聊了很多少年時代的事情,我們還說,等以後有了孩子,就要結成親家,冷薇怎麼可能會死?”
“葉淺溪,你冷靜一下,看着我的眼睛。”霍冷鬱見我這麼惶恐害怕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緊緊的扣住我的後腦勺道。
我被霍冷鬱帶着沉凝的聲音嚇到了,只能睜着一雙無力的雙眼看着霍冷鬱。
霍冷鬱看着我,薄脣蹭着我的眼角道:“我在這裏,淺淺,你感受到了嗎?你不是一個人,我還在這裏。”
“哇哇哇。”一直壓抑的情緒,因爲霍冷鬱的話,瞬間爆發,我撲進霍冷鬱的懷裏,咬住霍冷鬱的脖子大哭道:“霍冷鬱,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我知道。”
“一定是噩夢,一定是的,冷薇沒事,只要醒了,就沒事了。”
我自言自語的催眠自己,一直在哭,卻沒有看到,霍冷鬱的傷口一直在流血。
霍冷鬱只是摟着我,繾綣的吻着我的額頭,一遍遍道:“乖,你很累了,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