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求於我?”
金三娘那滿含風情的雙眸一眯,透出一股狐狸般的狡黠。
“要我幫忙,可是很貴的,不知公子可有心理準備?”
“三娘儘管開口。”
金三娘笑了,“這可是公子說的,不許反悔。”
“自然。”
金三娘倏地起身,旋身一轉,竟順勢坐進了秦晚瑟懷裏,藕臂掛住了她脖頸。
秦晚瑟被她大膽的舉動震驚了一把,僵硬的身子緩緩放鬆,隔着一層幕離看着近在眼前那張濃妝豔抹卻絕美的臉。
她塗了紅色蔻丹的手在她胳膊上一路遊走到肩頭,轉而開始把玩她面上的幕離。
“我對金銀不感興趣,如今感興趣的,只有公子幕離下的面孔……”
秦晚瑟忽然擡手,按住了她亂動的手。
她的手細長白皙,指甲被修剪的整整齊齊,在燭光下散發着淡淡的柔光。
“若是三娘只有這一個要求,那麼方纔的話,當我沒說過。”
說着直接站起身,三娘險些摔下去。
“哎哎,公子別走啊!”
三娘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拉住她衣袖。
“這個要求不行,我可以換一個。”
這可是三長老吩咐過讓她好好對待的客人,而且是能煉出紫氣丹藥的煉丹師,還結束了她自帶情香,每天不得不面對不喜歡男人糾纏的命運,絕對不能放走了。
秦晚瑟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公子請坐。”三娘鬆了口氣。
二人重新回到位置上,三娘擡手給她倒茶。
“公子不便透露身份,我能理解,那……我能問問公子爲何不答應方纔那睿王的條件?”
讓出王位哎,她聽了都有些心動,但是眼前這人卻絲毫不爲之所動,真是令人詫異。
“無他,就是不喜他二人罷了。”
金三娘一怔,而後哈哈大笑。
只是因爲不喜歡這人,就放棄王位,不給丹藥,拒絕交流。
“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你。”
金三娘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秦晚瑟在旁邊有些無語,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說實話,睿王身邊那個女子,叫什麼,什麼雨柔?矯揉造作,一股衰神上身的模樣,我也不喜歡,”金三娘拿着上等蠶絲絹帕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淚,看着秦晚瑟,“只是她男人是睿王,我就沒敢說,沒想到公子心直口快,不似我這般,哈哈哈,真是痛快。”
她笑過之後道,“敢問公子姓名?我真是太中意你了,想交你這個朋友。”
秦晚瑟頓了頓道,“秦瑟。”
“秦瑟?”金三娘一手點着下巴,嘴裏喃喃重複了幾遍這兩個字,“琴瑟和鳴,真是妙啊。”
“過獎。”
“所以公子所求是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秦晚瑟面朝她,“想問問三娘,此處可有星器?”
與滄雄對戰的時候,除了鎮龍里出來的東西可以破他防之外,普通匕首根本沒用。
依稀記得他當時口中說了句“星器”,可是她連星器是什麼都不知道。
肯定是與原身記憶承接的時候出現了問題,這種情況出現的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要星器啊?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跟我來吧。”
金三娘起身,扭着水蛇腰穿過迎賓堂到了裏間。
四面八方的牆壁上掛的皆是各式各樣的兵器,刀叉劍戟,還有鐵索抓鉤。
“這兒全都是星器,品階有些低,不過護身之用完全夠了。”
這些就是星器嗎?看着與普通兵器並沒有什麼區別。
秦晚瑟轉了一圈,目光鎖定在一把長劍上。
劍身薄如蟬翼,纖如柳葉,如同寒光秋水,折射着異樣的光澤。
她順勢取下,在手中掂量活動了一下,很輕巧。
仔細一看,才發現劍身上鑲嵌着兩顆藍色的寶石。
“眼光不錯,這把劍名爲秋霜,二品星器,上面嵌着的是水屬性靈石。”
秦晚瑟將劍歸鞘,“多少錢?或者,多少晶石?”
金三娘笑笑,“二品星器而已,不值錢,你也看到了,我這多得是,就送你一把,當做送我縈香丸的謝禮。”
秦晚瑟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我沒有靈石,這些丹藥,就當做買下這把星器的報酬。”
將瓷瓶放在桌上,衝着金三娘一頷首,轉身便走了。
一跨出寶光閣的大門,街道兩側的喧鬧聲立馬涌入耳中。
她沒急着出去,倒是釋放出魂力觀察了一番四周,不見有異常,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繞了好遠,換去一身衣裳,又在周圍兜兜轉轉,才返回王府。
輕車熟路的一直走到綴錦園。
院中偏右側種着一顆槐樹,牆壁下一排廣玉蘭花蔫頭耷腦,靜等着到了夜晚,迎着那月光綻放。
圓兒跟巧兒在院落中灑掃,見她回來,低頭行禮,“見過王妃。”
秦晚瑟點頭示意,一切看起來好像跟平常並沒有什麼分別,但秦晚瑟卻莫名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至於爲何,她也說不上來。
眼看着跨上臺階,終於要進到那門裏去,門內忽然走出來一人,叫秦晚瑟怔了怔。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一世秦晚瑟的生母,國公夫人,魏淑。
她穿着跟以往一般,身上那咄咄逼人想要壓她一頭的氣勢卻收斂了。
瞧見秦晚瑟,她也是一愣,而後別過視線,語氣低軟,“你、你回來了?”
秦晚瑟冷笑一聲,“我該不會是走錯了吧?這是楚王府吧?”
聽出來她話中冷笑,魏淑眼底怒氣涌了涌,又壓了回去,張口想說什麼,秦晚瑟卻不給她這個機會,越過她朝裏走。
“每個月一千兩紋銀,明日會有人給你送去,夫人何必專程走一趟?”
魏淑臉色微微漲紅,雙手在身前絞緊了,“我不是來要錢的,日後也不會問你要了。”
秦晚瑟頓住腳步,詫異的回頭看她,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想過她估計是又有所求,但是以她的性子,恐怕只會叫秋華傳喚她過去,哪兒會親自過來?
不管怎麼樣,魏淑今日的行爲,着實叫她犯了迷糊。
“夫人有什麼事,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實在是沒空去猜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