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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霖說着,身上濃郁的黃色光芒冒出,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劍,瞄準了還在逼近兩個孩子的雪狼,準備投擲出去。
周圍天武的百姓見此一幕,皆眉眼舒展,雙手緊攥在身側。
即便是乞丐,也是天武的人,豈能讓外來人如此欺辱。
“咻”的一聲,手中幻化出的長劍朝雪狼王胸腹飛射刺去。
與此同時,轎內一道淺綠色的光芒跟着射出,在空中與那黃色長劍碰撞之後,消散於無。
“放肆!”
轎子裏,傳出一聲冷喝。
“雪狼乃是我北狼聖獸,若你今日傷了它一根毫毛,本殿下便認爲,天武無意與我北狼和平共處,必定發兵百萬,抵達天武邊境!”
李星霖一張臉迅速黑沉下來,握着繮繩的手緊繃,手背幾根青筋跳起,指骨也捏的噼啪暗響。
“雪狼傷人,本王同樣可以認爲北狼無意與天武誠心談判!”
“呵……”
轎內,傳出一聲冷笑。
“睿王當真要爲了兩個要飯的,跟我北狼鬧翻?”
李星霖眉心壓下,脣角緊繃成直線,不知如何回答。
身後圍觀的民衆,被北狼使臣囂張的態度惹得不快,人羣中逐漸沸騰起來。
“不過前來談和的使臣,態度竟如此狂妄!”
“就是!什麼聖獸,不過是一頭畜牲,即便這兩個孩子是個乞丐,命也不比一個畜牲賤!”
“睿王,你還在等什麼!我們的侍衛被那畜牲抓傷,他們不道歉還這個態度,還不給他點顏色瞧瞧!”
“都在自家門口跟前拉屎拉尿了,怎麼還能坐的住!”
“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王爺!”
吵嚷聲越來越大,雪狼王被驚到,低吼一聲,驀地擡爪,朝着兩個孩子身上拍下。
霎時間,虎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一翻身趴在元寶身上,將他緊緊護在身下。
“噗嗤”一聲,血花四濺!
虎子小小的背,被雪狼王鋒銳的爪子劃破,衣服破裂開來,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滿他整個背。
場中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視線定在那個小孩子身上,想看看他是否還有一口氣在。
但是,奇蹟沒有出現,虎子趴在元寶身上,一動不動,連些微的起伏都沒有。
“虎子哥?”身下,傳來孩童的抽噎聲。
他一遍遍念着虎子的名字,但是將他護着的虎子仍舊沒有半點反應。
衆人看着一個胖乎乎的小手伸出,費盡力氣從縫隙中爬了出來,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搖晃着虎子的身體。
“血,虎子哥流了好多血……”
旁邊還有一頭雪狼在緩步靠近,元寶卻似乎已經忘記了,哭聲不斷,試圖用小手堵住虎子還不停往外流血的傷口。
“對了,受傷要找大夫,大姐姐就很厲害,一下就把我治好了,只要找到她,虎子哥就不會流血,不會痛了。”
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小手上沾染着虎子背上的血,一下一下往前走去。
“別動……”李星霖看着他牙關緊咬,一手緊握着繮繩,掌心被磨的生疼。
雪狼兇性已發,元寶身上有血氣,這麼直晃晃的從雪狼面前過去,必定會被攻擊。
該怎麼辦?
他若出手,北狼二皇子必定阻攔,而且還藉此發難,對天武國不利……
他若不出手,如何平息場中天武百姓悠悠之口?
腦海中猶豫混亂,正當他下定決心要放棄這兩個孩子,以保全天武利益時,一道淡淡的橙色光芒破空而來!
手中劍銀光閃爍,渡了淡淡橙光,朝着雪狼王脖頸要害處猛地刺下!
雪狼王鬃毛極厚,即便這一劍他用了十成力,劍尖也只沒入半寸。
少年漆黑冰冷的雙眸泛着嗜血的冷光,手腕一轉,劍尖在雪狼王脖頸一轉,硬生生剜下它一塊肉來。
雪狼王痛的哀嚎長嘯,長尾猛地一甩,少年提前一步旋身飛落,將地上的兩個孩子一把抱起,飛躍至安全距離停下。
轎子裏,男人透過車簾看到這一幕,嘴角落下,不悅的蹙起雙眉。
“嗯?”
左右隨從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頓時意會,拔出腰側彎刀,一躍落至前方。
其中一人幾步走到雪狼身前,查看了一下雪狼的傷勢,快速掏出一顆藥丸扔進了雪狼口中。
雪狼立馬乖巧,炸的毛也順了下去。
方纔說不受控制,眼下處理的服服帖帖,衆人都看在眼裏,怒在心底。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傷我國聖獸!”
北狼國的人叫喊着,犀利的雙眼定在人羣外身形瘦削的少年身上。
“虎子?虎子醒醒!”
少年雙目漆黑,眉眼中盡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老成與滄桑。
見虎子不答話,放下手中劍,湊到虎子鼻尖下一探。
氣息微弱,好似遊絲,隨時有魂斷的可能。
“狗子哥……嗚嗚,你終於來了,虎子哥流了好多血,怎麼辦啊?他會不會死了?”
狗子垂下眼簾,將眼底的殺氣恨意掩蓋。
只那一條獨臂,擡手在元寶頭上輕輕揉了揉。
“虎子沒事,你放心吧,我待會兒就給他找大夫,一定治好他。”
“咻!”
一道破風之音迎面而來。
狗子側身一避,一道黃色武氣幻化的利劍穩穩的插入了他身旁的地面,劍柄輕微震顫,而後化作螢火之光消散在空氣中。
“小子,跟你說話呢聽到沒?膽敢傷我北狼聖獸,膽子不小,報上名來!”
狗子單手拾起地上的劍,緩緩站起,面目冷峻。
“不過是天武國的一員罷了,無需報名。”
他說這話,眼角餘光瞥了李星霖一眼,輕哼一聲。
一手握劍在空中抖出個漂亮劍花,身上橙色武氣如烈火翻騰。
轎子裏的人看到他起勢的一幕,兩眼微微眯起。
“這姿勢……甚是眼熟啊,好像楚朝晟那個傢伙……”
他脣角勾起一道邪魅,擡手在車身輕釦。
“叫阿圖勒待會下手有點分寸,不要把人完全打死了,留口氣,本殿下還有用處。”
玄武街上,氣氛緊繃如弦,隨時有絃斷的可能。
阿圖勒兩眼泛着狠光,腳下驀地一踏,朝着狗子直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