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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擾棋局(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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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公公卻並不爲所動,態度頗爲倨傲:“咱家愚昧,娘娘的話咱家聽不懂。這宮中大大小小的主子數不清,但在咱家心裏,只認國主一個主人,娘娘還是莫讓咱家難爲。”

    溫修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冷冷道:“公公如今是國主身邊的大紅人,公公攀了高枝了,自然說什麼便是什麼了,宮中如今誰不禮讓公公三分呢?只是想當年,姚公公還是無名小輩,與陳公公是如何爭奪大監之位的,陳公公又是如何慘死的,姚公公忘了,本宮可是沒忘。公公若是個明白人,就該知道給誰行方便。”

    姚公公面色煞白,身子不由得彎下了幾分,勉強擠出了幾分笑意,“娘娘說笑了,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咱家是奴婢,娘娘是主人,咱家生來就是伺候主人的。只是……”他面有難色,低聲道,“不是咱家阻攔娘娘,只是此時國主並不在裏邊。娘娘去了也是白去。”

    溫修容有些詫異:“國主這些日子不都是在殿中批閱奏摺的麼?”

    “咱家也不知道爲何國主此時還沒來,國主又不讓咱家跟着,只吩咐咱家守在此處,就連咱家也不知道國主此刻去了哪裏,要不,咱家先替娘娘端了進去?”

    溫修容撲了個空,難掩失望之色,只得道:“好吧,那就勞煩公公了。”

    姚公公雙手恭敬接過爾嵐手中的食盒。

    從清暉殿出來後,溫修容神色鬱郁,不知不覺來到了瑤光殿附近的梅園,一陣若有若無的幽淼歌聲自遠處傳來,溫修容站住了身,尋聲望去,只一眼,已叫她肝腸寸斷,腳步踉蹌。

    清香梅花枝間,國主紫貂裘衣,長髮隨風飄散,說不出華貴而瀟灑,撫掌輕輕哼唱道: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那淺吟低唱的聲音柔美清澈,深情脈脈,一聞而讓人酥倒。而國後隨歌起舞,舞姿翩躚,仿如是四月柳絛,腰肢柔軟,依依嫋嫋地傍在國主身邊。

    彷彿這整個晶瑩世界,已經只剩下他們二人纏綿悱惻,這宮中,任何一個御妻、嬪妃都是多餘……

    “爾嵐,你曾聽到國主的歌聲嗎?”溫修容悵惘地低低問道,似是冰泉的幽咽。

    “奴婢從入宮之後,還是第一次有幸聽到國主的歌聲,真好聽。”

    “是呢,是真的好聽,是真的有幸,何止於你,本宮相伴國主十多年,有幸也是第一次得聞。他的歌聲竟是這樣好聽,婉轉深情,就連大小姐也不曾聽到。”溫修容幽幽說道,眸色中難以掩飾深深的失落和痛楚。

    爾嵐詫異道:“大小姐?娘娘說的是昭惠後嗎?”

    溫修容沒有回答,只是落寞地倚在梅花樹下,幽怨地看着他們二人眉目傳情、雙雙對對,那樣的景緻落入了眼簾中,真是美,美得讓人陶醉,美得讓她幾乎忘了那個俊逸的男子也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她分明記得,就在數年前的雪夜梅花裏,她倚於雪梅之下,以焦尾琴彈奏一曲《邀醉舞破》,便輕易虜獲了他的心,那美好的雪夜裏,是她對國主傾訴多年的衷腸,是她賴在國主的胸前聽着他的心跳,國主身上的氣味真好聞,他的胸膛真寬闊,可是,有多久,她已經沒有嗅到國主身上的氣息了?又會過多久,他就會將自己忘得乾乾淨淨?

    溫修容望向國主國後的身影,目中有着憂傷、悽楚,更添了一絲怨恨和陰毒。

    周嘉敏,爲什麼朝臣沸議,你卻還能獨獲盛寵?!

    ……

    小軒窗,正梳妝。

    嘉敏對鏡攬發,一夜溫柔繾綣,殿中彷彿還留有國主的龍涎香,額心上還留有國主溫熱的吻痕。

    鏡中的她,嬌俏容顏猶如胭脂水,不用妝容就透着瑩白的光亮,如美盛眷,又有如意郎君在身側,所中意的美好也不過如此吧?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嘉敏留意聽了聽,是阿茂的聲音。

    “溫娘娘,這使不得,這使不得啊!這讓奴婢實在爲難得很哪!”

    又有溫修容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別管!去忙你的事就是了!就讓本宮在這裏跪上一日一夜!”

    嘉敏一驚,忙起身來到外間。

    阿茂正不知所措地阻止溫修容下跪,溫修容卻是堅持要跪在地上,地上雪水剛剛融化,冰冷浸骨,就是身着珍皮裘衣也難以抵禦冷浸浸的雪水,更何況溫修容摘簪褪衣,僅穿單薄的寢衣。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嘉敏顧不得許多,踩在了雪水裏,忙將溫修容拉起來。

    “嬪妾自知有罪,不堪以姐姐自稱,還望娘娘降罪!”溫修容執意跪在地上,不加修飾的容顏蒼白無色,更添幾分她的無辜與不安。

    “姐姐這話從何而來?有什麼事還是站起來說。”

    “那日春夜宴,若不是嬪妾自作聰明給娘娘梳了朝天髻,怎會惹得娘娘被一幫女流妄議半日?怎會被朝臣斥責?又怎會與國主的關係疏遠?”溫修容羞慚道,“嬪妾罪大滔天,若是不受娘娘懲處,嬪妾心中難安。”

    香柔有些怨懟,“若是早知有今日,當時怎麼不在殿堂上站出來承認是你所爲呢!若是當時說明白了,豈不是少了很多是非?”

    溫修容的單薄身子澀澀發抖,擡了頭楚楚可憐道:“當時的情景,嬪妾也嚇住了,所以……所以一時忘了澄清……這三日,嬪妾一直在殿中閉門反思,自知是錯了,懇請娘娘責罰!”她說罷就要磕頭。

    香柔略略皺了皺眉,又不好說什麼。

    嘉敏見香柔態度不甚恭卻,喝止道:“還不快將溫娘娘扶起來!”

    香柔只得攙扶着溫修容進了內殿,溫修容在外被冷風冷水浸潤了多時,一進入內室,受不住撲面而來的暖氣,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嘉敏忙將自己的鶴氅披在溫修容的身上,又讓香柔去泡一杯補血祛寒茶,嗔怪道:“姐姐也真是的,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這大冷天的,若是凍着了,受了風寒積了病症可如何是好?彼時姐姐心安了,可我這個做妹妹的豈不是難安了!”

    “染了風寒纔好!娘娘不罰我,老天爺是要懲罰的!誰讓嬪妾粗心大意,竟連朝天髻也不知道,還幾乎害得娘娘鳳儀皆失。”溫修容說着,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此時香柔已經泡好了薑茶過來,爾嵐趁人忙亂之際,悄悄將茶牀上的香爐移了移,香柔路過時,袖袍正好掛在香爐的卷葉上,一個不經心,手中薑茶就溢了出來。

    那薑茶是剛剛用小茶爐裏滾水泡成的,滾燙無比,香柔來不及一聲驚呼,那半盞茶水眼看着就要盡數傾倒在嘉敏的身上,說時遲那時快,溫修容猛地一推,將嘉敏推了出去,只聽得一聲壓抑的痛呼,半盞滾燙的薑茶盡數傾倒在溫修容的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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