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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玉硯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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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公公道:“雜家明明看見你拿着雞毛撣子去打國後孃娘身邊的丫頭不僅雜家看見了,在庫房中所有的宮人也全都看見了你還敢反咬一口。你這是在欺君”

    菁蕪吱吱嗚嗚再也說不出話了,耳朵漲得通紅,一張老臉也硬生生地逼出了虛汗。

    國主耐着性子,越聽越氣。

    一畔在謄抄詩詞的黃保儀悠悠說道:“原來是這個姑姑啊,看着也挺眼熟的。”她擱了筆,突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嬪妾記起來了,上次嬪妾還看見姑姑教訓幾個毛頭小丫頭,讓那些小丫頭們跪在蓬萊洲邊的鵝卵石上,很是威風呢”

    國主怒氣憤涌,手中的筆重重拍下,嚇得菁蕪縮了縮脖子。

    國主怒道:“大膽刁奴竟敢倚老賣老這冬天寒風刺骨,你竟讓小宮女跪在結了冰的河牀上你的心思該有多麼歹毒連國後的隨侍也敢教訓朕要將你將你杖”國主一氣之下,本是想要將此賤奴杖斃,以儆效尤,可一念之下,此舉無非又是殺生,頓時便有些猶豫。

    菁蕪的一顆心本是懸在了天上,自以爲此次必死無疑,看到國主面上的猶豫之色之後,方纔回過神,呼天搶地地哀哀道:“官家老奴是王府裏出來的人啊請官家念一念當年的舊情,放了老奴一條生路吧”

    國主心念一動,終是忍住了心頭的殺生之意,說道:“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她杖刑三十大板,再拖入掖庭領罪”

    菁蕪渾身一軟,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被侍衛們拖了出去。

    黃保儀道:“惡犬必有惡主,這刁奴在後宮中大肆囂張,無非是仗着主人有勢,也不知這姑姑服侍誰的若是嬪妾的宮中有了這樣的惡奴,嬪妾是不能容她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黃保儀不經意的一言,卻讓國主心中有了心結,黃保儀獨居蓬萊洲上,自然是不認識菁蕪,可他怎不知菁蕪是窅娘的貼身老奴菁蕪如此倚老賣老,囂張跋扈,又何曾不是窅娘的嬌奢慣的

    心中這樣念及,便不大樂意,本是說好要去窅娘殿中用膳,此時也是無心無緒,只讓黃保儀陪着自己評析畫作。

    窅貴嬪等到夜色漆黑也等不來國主,而自己精心烹製的菜羹早已經涼了,派人去打聽消息, 先是菁蕪惹了禍,被送入了掖庭,再等,得來到消息是國主得了一幅墨寶,與黃保儀賞玩不盡,沒了興頭和功夫來淳茗宮了。

    窅貴嬪大氣之下,掀翻了桌上的菜湯。

    門外進來的除了窅貴嬪的丫鬟之外,還有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裴嬪,她的花枝招展落在了窅貴嬪的眼裏,與她陰沉低落的心境毫不相干,惹來了她的嫌惡。

    裴嬪細聲細氣道:“今日的事妹妹也聽說了,要怪就怪菁蕪那個老奴不中用,稍微給了臉就得意洋洋起來了。”

    裴嬪心中是記恨菁蕪的,想到曾經屢屢被這個刁鑽的老奴恐嚇,就是一肚子的氣。

    窅貴嬪聽出她話中的幸災樂禍,大爲不悅:“可別得意忘形,這次是菁蕪進了掖庭,下一次說不定就輪到你了。”

    裴嬪賠笑道:“姐姐又說笑了,妹妹怎敢得意忘形呢菁蕪姑姑本事大,今日進去了,明天不就能出來了麼”

    窅貴嬪幽幽冷冷道:“她已進了掖庭,就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以後能不能活着出來,尚且都不知道。菁蕪的這條命,已經掌握在了國後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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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怕什麼姐姐不還有國後的太監在手麼那太監也在掖庭中呢”

    “是了,國後怕本宮害死她的太監,所以也讓本宮的人成了她的要挾。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周嘉敏,你還真的有兩下子”

    裴嬪湊近了窅貴嬪,神神祕祕地說道:“其實不僅僅是國後呢,妹妹安插在國主身邊的宮女稟告說,今天菁蕪還着了黃保儀的道兒。”

    “黃保儀就是那個金陵第一才女”

    “可不是麼那個黃保儀平時依仗着自己有幾分才情,把誰都不放在眼裏,就連國主對她也是多有幾分敬意。今天正是她說什麼惡犬必有惡主,才招致了國主對姐姐生了厭呢”

    窅貴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裴嬪忙打住了舌頭:“妹妹閃了舌頭,國主怎會對姐姐生厭呢國主對姐姐可是寵着呢,只不過是今夕不得空而已。”

    窅貴嬪厭煩道:“本宮不需要你來安慰,你也大可說得直白些,說什麼國主不得空他是和黃保儀在一起品詩賞畫吧”

    裴嬪點了點頭:“正是。”

    窅貴嬪手緊緊一握,手中的核桃殼竟然化成了粉碎,那“咔擦聲”在陰沉沉的殿中驟然響起,嚇得裴嬪香肩一抖,不知道窅貴嬪如此陰鬱,是否又打起了什麼歪主意

    窅貴嬪慢慢地嚼完了一個核桃,才沉沉地說道:“如此一來,倒是讓本宮覺得好辦了,哪些人是向着國後孃孃的,哪些人又是擋着本宮道的,都讓本宮看得清清楚楚。凡是敢阻攔本宮的,本宮定然不會讓她的日子好過”

    菁蕪捱了三十大板,又送去了掖庭,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不敢再囂張生事。

    年關時分,國主讓姚海給各宮送去了年節禮品,除了例有的珠寶玉器、綾羅綢緞外,還有些文房四寶的玩意兒。

    國後得了一雙巴蜀刻絲手套,送了黃寶儀。黃保儀撫着那華美絲線的手套,笑道:“嬪妾向來不大在衣飾上留意,如此珍貴的禮物嬪妾怎敢領受”

    嘉敏憐惜道:“你看看你的這雙手,一到冬天,就會紅腫,你若不領受,這雙手套就再也沒有合適的人了。”

    黃保儀意態清冷:“哪裏又那樣不經寒了,何必矯情得像個小姑娘一樣。”

    嘉敏替她戴上手套,“不是矯情與否,是爲了你以後能寫更多的詩詞啊你也不想想,如今你是國主身邊的制誥,每天用手最多的也就是你,謄寫文章,編纂書冊,擬定旨意,哪一樣不需要你用手一筆一劃寫出來如果現在凍壞了手,以後可就是不能好好地爲國主分憂了。”

    黃保儀笑道:“瞧瞧國後這張嘴說得滴水不漏,竟是讓嬪妾推脫不得了。既然是國後孃孃的一片赤誠之意,嬪妾就卻之不恭了。”

    而在一邊的薛九卻撅着嘴巴,嘟嚷着不悅道,“國後分明就是偏心,給保儀送的是價值連城的手套,而給奴婢的卻是一堆糖糕。”她手裏端着的,是如小山一樣高的各色糕點,都快端不住了。

    元英啐道:“薛九姑娘真是喫着碗裏的、瞅着鍋裏的,貪心個沒夠的平時也不知道在我們這裏打了多少次牙祭,搬了多少好東西,此時又說這些酸腐話,羞也不羞。”

    薛九跺了跺腳,向嘉敏訴苦道:“國後孃娘看看這柔儀殿的人哪一個是好惹的”

    衆人笑了起來,嘉敏又給柔儀殿的宮女散了果子節禮,大家都熱熱鬧鬧了一回,歡天喜地過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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