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件,看似事發突然,可事實上慕淺心裏早就有了預判,因此她並沒有太過喫驚。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而陸與川也受了重傷。
在這樣的情況下,事情會朝着什麼方向發展,就真的有些不可預料了。
而陸沅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進了房間,許久都沒有再出來。
慕淺安頓好霍祁然,從他房間裏走出來時,陸沅的客房裏依舊一絲動靜也沒有。
慕淺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推開了門。
陸沅就抱膝坐在牀上,整個人都處於失神的狀態,卻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慕淺的到來,擡眸看了她一眼。
慕淺緩緩走到牀邊坐了下來,伸出手來拉住了她的,低聲道“一有消息,那邊就會有人告訴霍靳西,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陸沅安靜了片刻,才又道“我相信爸爸不會有事的,這麼多年來,他經歷了多少風浪,哪一次不是安然無恙。這一次,他也不可能讓自己出事的。”
“真巧。”慕淺說,“我對他也有這份信心。”
陸沅聽了,擡眸與她對視了片刻,才又緩緩開口道“淺淺,你覺得爸爸變了嗎?”
慕淺知道她想問什麼。
一直以來,陸沅深知陸與川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她從不干涉,也不多問陸與川的事。
可是自從慕淺出現之後,她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所以寄望於陸與川能夠做出一些改變,哪怕只是一點點,至少……所有人都能因此好過一些。
這就說明,她對陸與川所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他變了。”慕淺低聲道,“爲了我們,他儘可能地做出了改變。”
陸沅聞言,頓了頓,才又接道“可是,再怎麼變,他終究還是他。這一點,始終是無法改變的。”
“這就是人啊。”慕淺淡淡道,“永遠只會用自己最熟悉的方法去解決問題,絕不會輕易冒險。”
更何況,他爲了自己想要的“自由”,打拼了一輩子,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手?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好一會兒,陸沅才輕輕捏了捏慕淺的手,“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等有爸爸的消息,你再來告訴我。”
“嗯。”慕淺低低應了一聲,也沒有多餘的話。
……
這次的事情,原本應該鬧得很大,大到慕淺都無法預估最後的走向。
可是出乎她預料的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風平浪靜。
別說公衆信息上沒有關於這次事件的任何訊息,連小道消息都沒有一條——只除了霍靳西這個知情人,偶爾能收到一些關於陸與川傷情的消息。
很顯然,這次的事件,被刻意壓住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自然是陸與川身後那個人。
這次的事件如果曝光,對他產生的影響勢必是不可估量的,所以他纔會費這樣大的力氣,徹底掩蓋住這一場大事件。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慕淺起初是鬆了口氣的,可是松完這一口氣,她忽然又愣住了。
她爲什麼要鬆一口氣呢?
這次的事件,原本應該鬧得越大越好纔是。
只有鬧到無法收場的時刻,該被整治的人,纔有機會被徹底整治。
這原本纔是她希望看到的。
可是她又……不那麼希望看到。
慕淺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也意識到自己有多可悲。
兩天時間過去,陸與川醒轉的消息始終沒有傳來。
陸沅終究還是有些坐不住了,找到了霍靳西,“能不能安排我去淮市看看爸爸?”
“不行。”霍靳西直截了當地回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