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霍靳西受傷的緣故,慕淺只覺得自己最近對他服軟的次數越來越多,偏偏每次服軟都還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尤其是面對着一個傷者,大部分動作都需要她做主動的時候,這樣的服軟就格外要累一些。
慕淺躺在霍靳西身側,又要小心不壓着他,又要討好他,簡直是自己找罪受。
好不容易等到霍靳西打消去外面的念頭,慕淺瞬間變臉,驀地推開他,自己翻身睡了過去。
誰知道霍靳西又從身後貼了上來,伸手攬着她,聞着她身上和頭髮上的香味,低低開口:“我是認真的,祁然的這幾個老師,可以辭了,或者轉做課外輔導。”
“爲什麼?”慕淺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早前不會說話,原本就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這會兒好不容易開了口,當然還是要融入學校生活,才能儘快適應新世界。”霍靳西回答。
“我當然知道啦。”慕淺說,“可是他要是又在這邊入學,將來回了淮市,又要重新入學,這樣對他來說很累的。”
霍靳西聞言,忽然就低頭看了她一眼,“回淮市?”
“不然呢?”慕淺挑了挑眉,道,“我們是因爲你受傷住院才留在桐城的。現在你也出院了,傷也漸漸好了,還是回去淮市更適合我們。你覺得呢?”
霍靳西與她對視片刻之後,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一般,“淮市倒的確是一個休養的好地方。”
慕淺不由得退開些許,盯着他看了又看,“什麼意思?你跟我們一起回淮市?”
“我不能去?”霍靳西反問。
“不能。”慕淺回答,“你去了,發現我養的小白臉怎麼辦?”
霍靳西聽了,緩緩撫上她的臉,“到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小白臉白養了。”
慕淺控制不住地笑出聲來,“就憑你現在這副身子啊……早着呢!”
又笑鬧了一陣,慕淺才又看向霍靳西,“你真跟我們去淮市?”
“怎麼了?”霍靳西問。
“你放心得下桐城的這些人和事?”慕淺說。
霍靳西道:“我還有什麼人和事值得操心?”
慕淺聽了,微微哼了一聲,又翻轉過身子,道:“你自己心裏清楚,別去了淮市,又心心念念桐城,到時候又待不住。”
霍靳西把玩着慕淺的一束頭髮,一時沒有再說話。
慕淺靜了片刻,驀地迴轉身來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實意地說這句話!算了,男人始終是靠不住的!我和我兒子,始終還是隻能靠自己!”
“嗯?”霍靳西饒有興趣地問,“怎麼個靠自己法?”
慕淺重重瞪了他一眼,“靠他自己重新適應桐城的一切咯!還能怎麼靠?”
霍靳西聽完,忽然就笑了起來。
慕淺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不走了?”霍靳西問。
慕淺哼了一聲,說:“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的小白臉的安全!”
霍靳西聽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笑了一聲,隨後低下頭來,封住了她的脣。
……
事實證明,霍靳西雖然已經暫時告別了霍氏的業務,但他依然是沒辦法瀟灑離開桐城的。
程曼殊的案子已經進入審查起訴階段,再過不久就要開庭,而在這期間,霍靳西要做的工夫還很多。
慕淺沒有過問他要忙的那些事,只看着齊遠、律師等人一天天地在家裏進出,而她則專心致志地帶霍祁然。
一個月後,案件開庭。
因爲案件事實清楚、程曼殊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也供認不諱,法庭當場就做出了宣判——
法院認定案發前程曼殊就已經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