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是帶上了一張面具,但心上可沒有。
有的人臉上沒戴面具,心上卻戴了一層有層,她不害怕,但覺得無趣。
所以對於木青,她是有一絲好奇和好感的,她原本以爲木青可以成爲相互切磋砥礪修行的道友,但一個弒師的人,戴沒戴華麗面具以遮掩,都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獨孤衛連背影也不再見,木青連忙跟上了朱雀。
有些奇怪……
強者的一呼一吸不說影響天地變化,但如果不刻意遮掩自己的情緒,那一身圓轉流瀉的氣韻總是會讓近身者感受到一些微妙的變化。
女人是不是都有一項與生俱來的能力叫做“直覺”?
木青思忖一陣朱雀猜到謝恨荷還活着的後果,他能感覺到到朱雀對自己沒有了之前那樣的“熱情”,但好歹沒有了面對獨孤衛是的壓力。
……
……
朱雀城,城主府迎來了一位貴客。
季修看着從座位上起身,親自給自己倒酒的男子,笑道:“白大城主,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吧,何必這麼客氣。”
說着將手掌蓋在酒杯上。
噔——
白豪把青玉瓷雕花酒瓶一放,大大咧咧地扯過一張椅子在季修身旁坐下,笑着說道:“既然是老相識,那拒酒就不像話了吧。”
“知道是你來,我纔會拿出這種年份的猴兒燒。難道你這嗜酒劍翁也嫌這酒名字低賤了些?”
季修一張清瘦的老臉上帶着揮之不去的疲意,他這兩個月跑來跑去的,人累心更累。
此時鼻尖輕動,裂嘴苦笑道:“猴兒燒實乃南疆特有的山珍佳釀,像這種自帶清爽甘冽香氣的酒,怕是要在那深山猴羣裏找吧。”
“不愧是嗜酒劍翁,這猴兒酒的原料無非是一些山林野果樹窖而成,但奇就奇在,那些沒開靈智的猴子能以最原始天然的方法制作出這等口感清甘之美酒。”
兩人當真如同相逢經年的老友,絕口不提堵在各自心中的那件大事。
季修也是跟着讚歎幾聲,再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說道:“但城主有所不知。小老兒近來舊疾發作,能勉強壓制住就不錯了,可不敢再貪這杯中之物。”
白豪一雙濃眉向上一挑,臉色微沉,自顧自倒了一杯美酒,眯眼品咂一番,沉默片刻才笑問道:“怎會有這麼巧的事?那可真是遺憾了。”
季修一聽這話,就知道白豪想岔了方向,這傢伙當了朱雀城城主十幾年,城府手腕要比他那個才當上錦官城城主的弟弟強上太多。
雖然在接到皇帝的命令後,他是非常不情願的,但如今來都來了,自然不會做這種與大地主鬧不愉快的事情。
“城主,此處應該不會有其它耳目了吧?”
季修目光如飛劍射出,看着四周。
這間被白豪用來待客的屋子,陳設華貴,寬敞的屋子裏,其實唯一桌酒食,兩人爾。
白豪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