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嗤之以鼻:“鎮北王人仙中絕頂的人物,真要是他兒子,在他眼皮底下長到10幾歲,他還看不出爲父跟陰陽法王一眼能看出來的問題,這鎮北王就是個瞎的,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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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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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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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曠與敖玉這回是真的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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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個有着大祕密的老怪物,用不知道是奪舍還是其他什麼手段,佔據了一個年輕人的身軀,那自然不能當一個年輕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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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用鼻孔看,都能知道他的一對蠢兒女在想什麼,他搖了搖頭,轉身向着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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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請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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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內殿,走進靜室,龍君盤坐到了一方蒲團前,以手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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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團之前,有水眼一泓,汩汩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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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眼之上,有明珠一顆,隨着水流涌入而起伏上下,播撒出一捧捧的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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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不管水眼怎麼汩汩地出水,內裏的水量都不曾增加一絲,減少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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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走龍江的水眼,滔滔不絕奔流入海的江水,大半出自這口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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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走龍江水神,不能鎮壓水眼,並藉此調節上下游的水量,隨時掌控整條走龍江的任何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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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掌着水眼,龍君一念之間,就能掀起滔天江水,水淹千里盡爲澤國,也能捲起浪頭,隨手拍碎一艘萬旦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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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龍君絕大部分時間,就是守着這泓泉眼,靜看走龍江上下億萬生靈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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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的心思卻不在上面,而是幽幽地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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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如牢籠,規則如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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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上,越是會發現高不可攀,進無可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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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修煉,就越是會知道,天道無情,真龍與凡俗,皆爲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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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脫,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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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自語着,終至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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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靜室,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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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龍江外的上空中,雲霧遮掩,一條墨蛟,一條白蛟,默默地舒展開身軀,藉着雲霧懸浮在龍門縣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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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續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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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龍宮,一個騰雲駕霧,他們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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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遮掩下,龍門縣的凡人看不到天上的兩條蛟龍,他們還看不到縣城裏的小院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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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曠和敖玉龍眼豎睛裏,甚至能倒映出蓮霧樹下那個盤坐修煉的少年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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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小妹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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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曠想到要低頭對一個少年喊叔父,還得恭恭敬敬的,就有些不自在,試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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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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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回了一句,敖曠眼中剛剛一亮,她便悠悠地又補充道:“只要你不怕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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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休要拿父王來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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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曠吞嚥了口唾沫,抱着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心思,向着雲霧下方一頭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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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輕笑着,同樣向着下方的小院子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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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中時候還是蛟龍,轉眼間蛟龍之軀變化,在整座龍門縣不管是修行中人還是凡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化爲一男一女,皆是青年模樣,出現在了小院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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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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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陳陽在蓮霧樹下,擡起頭了,面露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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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開門,還不等他擡頭看,就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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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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