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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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一眼掃過去,不對勁,仔細再看,又找不出問題所在的怪異彆扭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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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陳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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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神龕就像是尋常村莊或者山林間個多見的,只在某個地方有些名頭的野祠,供奉的多是山精野怪,主要是求個別惹事,基本都是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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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處神龕,卻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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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供奉的時候一個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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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是一身乞丐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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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地那個乞丐居然抱着書本,一副讀書人的樣子,身前還跪着一溜兒的孩童,猶如在教書育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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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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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剛有疑問,“轟隆隆”一聲,天地間驟然大亮,一道前所未有的電光劃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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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滾滾泥石流從邊上傾瀉而下,將小小的神龕沖垮,再衝入下方的道路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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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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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怔了一下,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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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想要找出之前怪異感覺的源頭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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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屍滅跡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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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站起來,在山崖外頭眺望了一下,只見得泥石流突然爆發,又突然收斂,雖然沖垮了道路,卻又危害不到下頭的村莊,並懶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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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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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打着哈欠,坐回篝火旁,給熊熊燃燒的篝火裏又添了些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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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一邊擼着狐狸,一邊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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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下雨天,就是嗜睡時候,陳陽覺得有些困了,連身邊的小狐狸都一下下地點着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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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跟修爲無關,純粹是銘刻在人類乃至其他動物基因裏面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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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不就不適合外出,不適合幹活,人困在家裏面,不就只能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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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人在基因裏面就刻下了這個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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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外頭雨聲淅淅瀝瀝,屋裏人就會哈欠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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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白噪音多是雨聲,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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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但凡是人,基因裏面就有嗜酒的本能,這跟刀耕火種時代,人類採摘水果囤積着,結果水果放久了發酵,自然產生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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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喫得多了,對酒精產生了特殊的依賴,最後銘刻於基因之中的道理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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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管道理如何,總之陳陽耳中聽着雨水,手上擼着狐狸,最後一人一狐,一大一小地打起了呼嚕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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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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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現實世界的篝火,外頭的雨聲齊齊地遠去,整個世界在一片混沌當中,又重新五光十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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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一個激凌,發現自己走在一處縣城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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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左右皆店鋪,門前擺攤位,走街串巷的貨郎叫賣聲音不絕於耳,有孩童打鬧聲,母親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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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走在街道上,隱隱地覺得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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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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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這是在夢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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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陡然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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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看周遭的街道,立馬兒看出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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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建築本身,語言本身,乃至頑劣孩童氣瘋的母親她們身上的衣着,皆與當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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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陳陽如在一夢中,穿越了千年,看到了不知道幾百上千年的龍門縣是何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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