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脣畔弧度完美，道：“所以我說的只是一個基本事實。”
水採卿往後踉蹌了兩步，顫了顫眼簾：“你胡說……”
只是林青薇已經不屑於搭理她了，往前走得乾脆肆意。
好像半路上遇到了水採卿，並沒有使她的心情變得糟糕，反而越發輕鬆愉快了兩分。
蕭弈正在老地方茶樓裏等着她。見了她來，給她倒茶，看了看她的神色，道：“好似薇薇的心情不錯。”
林青薇呷了一口茶，道：“嗯，還好。”
“因爲今個是乞巧節？”蕭弈的心情也是極好的，笑悠悠道，“乞巧節是民間男女互傳情意的節日，薇薇肯應邀前來，蕭某感覺機會又大了幾分。一會兒入夜後會有一場花燈會，以春綺樓爲中心的那條街，還有一場花魁賽，喫過晚飯以後我們一起去看。”
林青薇淡淡道：“你說的有好玩的就是指這個？美女你感興趣，但我不感興趣。”
蕭弈道：“那你說你對什麼感興趣，今晚都聽你的。”
入夜以後，街上一派熱鬧非凡。街道兩邊的燈籠似火紅的綢帶，一直延伸至遠方。河道兩邊，花燈團團緊簇，宛若絢爛荼蘼的春花。
在這天晚上，未婚的成年男女，都會上街來。若是雙方互通情意，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河面上，飄着許許多多的花燈，男男女女在河邊許下美好的願景，而後在花燈裏寫下彼此的名字。
林青薇和蕭弈打長街河邊走過。他們淹沒在人潮中，就像普通的男女一樣。
路邊的小姑娘送上一盞花燈，甜甜道：“哥哥，姐姐，買盞燈吧。”
蕭弈笑眯眯道：“不如我們也去放個花燈？”
林青薇看了看他：“你去吧，我在這邊等你。”
蕭弈道：“那還是算了。”蕭弈還是付了一盞花燈的錢給那小姑娘，“你把這燈賣給下一對有情人吧。”
林青薇：“看不出來，你還會哄小姑娘。”
蕭弈翩翩搖着扇子，眉梢風流不減：“那是當然，非常時期，我必須要增加薇薇的好感。”
宮外一片熱鬧的時候，宮裏卻頗顯得安靜和冷清。
小齊從宮外匆匆趕回來，彼時蕭晏正在水採卿房裏，他便一直候在門口。蕭晏也看了出來，小齊似有事情稟報。
不一會兒，蕭晏出了院子，負手走在前面，淡淡問：“什麼事？”
小齊默默道：“王爺讓屬下暗查謝大人貪污受賄一事，屬下在宮外又遇到了林姑娘。”
“嗯。”
“她和獻王在一起。”
“……”
小齊又道：“好像兩人在過乞巧節，一起在花燈夜市閒逛。”
“還有呢？”
小齊沉默了一會兒，道：“還有就是，屬下跟着謝大人去了玉嵐院，發現林姑娘和獻王也進去了那裏面……”
“玉嵐院？”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名字。
小齊：“就是京城新開
的一家勾欄院，與春綺樓遙遙相對，只不過裏面的都是男伎……”
小齊所報一點也不假。林青薇確實和蕭弈一起進了玉嵐院。而且還是林青薇的主意。
斷袖自古以來都是存在的，而且羣體多時有權有勢之人。就像那個什麼謝大人，在朝爲官，誰能沒有點不爲人知的私生活呢。
因而到玉嵐院裏的客人，也全部都是男子。裏面的男伎不僅面容俊逸，且個個有才，有的能撫一手好琴，有的能下一手好棋，隨便喊出一位都是十分出挑的。
蕭弈進門時玩笑道：“薇薇，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有這龍陽之好，將來娶不到王妃，你可得負責。”
林青薇道：“怎會，就算全京城裏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同性戀，想要當王妃的人手拉着手連起來也能繞京城三圈。”
蕭弈：“……”
隨後，林青薇做主點了五六個公子，開了一間雅間。蕭弈和林青薇兩個領着公子們上樓去嗨了。
還真別說，隨便挑選的幾個公子，都是長得非常清秀的。且他們身着素衣，看起來清雅端芳，光是看他們走路的動作，雖然算不上風流倜儻，可也別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大約，這就是風月場所之人的共性。
蕭弈一合折扇，敲擊着手心，眯着眼看着公子們走路的姿勢，道：“這樣下去，可能不是龍陽的都要被掰成龍陽了。”
林青薇等公子們全都進房了，自個也揹着手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似笑非笑道：“到時候你還得好好地感謝我。”
這些個公子，那都是風月場所裏的熟手，伺候人相當的在行。不一會兒房中就響起了琴聲，斟酒的斟酒，唱曲兒的唱曲兒，居然還有人專門給客人捏捏腿捶捶肩的。
彼時蕭弈和林青薇各自攤在躺椅上，神情舒適而愜意。
一名長相姣好的公子伴在蕭弈身邊，聲音酥骨道：“讓奴給公公捏捏肩~”
蕭弈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大約是那公子的手法還不錯，捏得蕭弈着實十分舒服，那種男男之間的違和感他暫時給忍住了。
這廂，有另一名公子同樣來給林青薇捏肩捶腿。蕭弈見着那公子柔美的雙手搭在了林青薇的肩膀上，就略略不悅地皺了皺眉，道：“她就不用捏了。”
林青薇眯着眼正準備享受呢，聞言壓根都懶得看蕭弈一眼，道：“別管他，給我好好捏。”
蕭弈也有點無奈，誰叫他居然答應林青薇一起來這種地方廝混？要大家都是男人就好了，可眼下林青薇是個女的，男女授受不親不清她不懂嗎？只要一看到那公子的手在她肩上揉啊捏啊，蕭弈就覺得很不舒服。
可既然來都來了，不就是閉眼好好享受的時候嗎？
糾結間，公子的手已經在林青薇的肩膀上揉捏了起來，力道由輕及重，捏得林青薇嗷嗷直叫：“啊~~好酸爽~~~”
蕭弈：“……”他真的有點後悔帶林青薇來這裏了。
可是看樣子，林青薇確實玩得比他還嗨。捏完了肩膀，林青薇又擡起雙腿擱在桌面上，那清秀的公子低醇地笑着，矮身半跪在地，虔誠而專注地給林青薇捶腿。
林青薇手裏端着一杯酒，對公子道：“小哥哥，把窗戶打開一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