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衆人齊齊轉頭，幾十雙眼睛看向楚凡。
武大章和張浩眼中露出掩飾不住的失望。
林玲鬆了口氣。
何婷婷不停用目光暗示楚凡快點上臺。
周海松臉上沒有表情，王明峯則是帶着淡淡的上位者笑容。
衆人在看向楚凡之後，又紛紛看向了沈曼。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楚凡是沈曼的人，現在該怎麼辦，還得看沈曼的態度！
“既然來了，就上臺吧。”沈曼淡淡道。
臺下衆中層員工又紛紛看向楚凡，暗自感慨：有人罩着，尤其是有沈曼這個身份特殊的常務副總罩着，真是羨慕！
沈曼開口了，包括周海松、王明峯在內的其他幾個高管評委自然不會說什麼，就算周海松和王明峯有其他想法，也不至於一點面子都不給沈曼的。
至少，會讓楚凡上臺！
而至於楚凡上臺之後，還下不下得來臺，那就不好說了！
隨後，在衆人目光中，楚凡緩緩走到了臺上。
這次競聘的流程，是三位參加競聘的人依次進行競聘演講，然後評委問答。
最後再由幾個高管評委進行投票！
隨着楚凡走上臺，臺下衆人目光復雜，但希望楚凡能夠勝出的，除了沈曼和林玲之外，也就只有何婷婷了。
衆人目光全都盯着楚凡，都想要聽聽，這個曾經離職，又被沈曼親自帶回公司的楚凡，嘴裏到底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臺上，楚凡目光掃視衆人一圈，看到評委席上的王明峯，楚凡咬牙忍耐；看到候選人那裏的張浩，楚凡心中冷笑。
“其實我覺得，公司這種競聘流程根本就是流於形式！”
楚凡一開口，便讓衆人震驚。
“競聘靠的是什麼？靠演講嗎？靠回答問題嗎？我覺得都不是！競聘應該靠的是……工作能力！”
“沒有實際的工作能力，光憑站在這臺上靠嘴吹？那樣選出來的人最強的本領是吹牛皮！”
“咱們網維公司是股份制企業，可不是那些僵化的老國企，好好一個競聘，爲什麼要用這種流於形式的流程呢？”
楚凡並沒有像之前的武大章和張浩那樣開始競聘演講，而是上來就對競聘流程一通質疑。
臺下頓時譁然。
“楚凡，你說得到是輕巧，誰不知道競聘要靠工作能力啊？可問題是工作能力這東西，誰高誰低，那誰能說得清楚？你楚凡說你工作能力強，那人家張浩也會說他工作能力強，武大章也說他工作能力不弱！到頭來還不是變成了耍嘴皮子？”人事部經理張雪娜不滿的大聲道。
楚凡質疑的這個競聘流程，正是她們人事部搞出來的，所以，她自然是要站出來。
楚凡冷笑一聲道：
“呵呵，工作能力說不清楚？誰告訴你，工作能力是靠說的？工作能力，從來都是靠做的！”
“要競聘，要考察工作能力，最簡單不過了！咱們業務部是幹什麼的？是談業務的！要我說，什麼演講、什麼問答都是狗屁！咱們就真刀真槍的來！公司拿出一個客戶來，咱們誰先談下他手上的業務，誰就勝出！這不比那什麼演講、問答強一百倍？”
楚凡說完，看向臺下衆人。
人事部經理張雪娜頓時啞口無言。
參會衆中層紛紛點頭，心裏暗自贊同。
幾名高管評委對視一眼，看向周海松、沈曼、王明峯三人。
“我是無所謂的。”王明峯無所謂的道。
“我沒問題。”沈曼看了楚凡一眼，皺眉道。
“行，那就這麼辦！以一天時間爲限，找一個公司的客戶，你們三個，誰先從他手裏談下業務，誰就是業務部經理！”周海松拍板道。
隨後，周海松雖然定下了這個方案，但選客戶時，王明峯提出的客戶，卻是讓衆人紛紛吃了一驚。
這個客戶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客戶！
他的名字叫羅茂勇，在江城身居高位，是公司一直想要爭取，卻一直不能如願的大客戶！
十年前，羅茂勇曾經跟公司短暫合作過，但公司卻是不知怎麼得罪了羅茂勇，羅茂勇直接翻臉！
接下來十年，公司一直試圖挽回羅茂勇這個大客戶，但羅茂勇卻根本不搭理！
羅茂勇身居高位，最近十年來，他手上的項目大大小小几百個，一個都沒給過公司！
可以說，這種客戶，基本上已經不算是客戶了！
以一天時間爲限，別說是楚凡、張浩、武大章他們三個，就算是周海松親自出馬，都不可能拿下羅茂勇這個客戶！
王明峯一提出這個客戶，周海松立刻贊成，沈曼則是眉頭直皺。
用‘跟客戶談業務’來取代競聘，這個方案是楚凡提出的。
現在選了羅茂勇這個不可能搞定的客戶，而且只有一天時間，便意味着楚凡他們三個不可能有人能搞定！
對於張浩和武大章來說，三人都失敗，那也無所謂，大不了再按照之前的方案來，由評委投票。
可對於楚凡來說就不是這回事了，既然方案是楚凡提出的，那如果三人都失敗，就證明方案失敗，那楚凡哪裏還有臉繼續競聘？
所以，王明峯提出了羅茂勇這個客戶，便意味着楚凡沒有了獲勝的可能！
但此時王明峯和周海松都表示贊成，沈曼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暗暗搖頭，這個楚凡，還是太沖動了。
如果他不提出換個方案，按照原本的計劃投票，她已經暗示了好幾個高管，楚凡未必沒有希望。
但現在這麼一來，楚凡是真沒希望了。
“好了，開始吧，明天早上9點以前，誰從羅茂勇手裏拿到項目，誰就是業務部經理！”周海松大手一揮，宣佈散會。
散會後，張浩與武大章便一邊打電話，一邊急急忙忙的出了公司。
雖然幾乎不可能搞定羅茂勇這個客戶，但他們也想要盡一切可能去試試。
而楚凡，卻是回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
噼裏啪啦……
在電腦面前不斷敲擊着鍵盤，楚凡很快查到了羅茂勇的相關資料。
這是一個隱私不設防的時代，就算是隻會用百度的普通人，也能輕易找到羅茂勇的許多資料，比如身份、照片等，更別提楚凡了。
稍微用了點黑客手段，楚凡便拿到了羅茂勇的許多隱私信息！
比如身份證號，比如電話號碼，比如他家的住址，比如他家小區的視頻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