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空閒,我過來看看你。”蘇點晴一改方纔的猙獰,臉色變得柔和。
一進門,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
蘇點晴被這味道頂得後退了兩步,退到門外來,用手絹捏住鼻子。
“翠屏,將窗子打開。”
翠屏也被薰得臉色發白,強忍着噁心將窗打開後,散了好一會味道,屋子裏才能進人。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屋裏人自覺衝撞了蘇點晴,掙扎着跪在地上。
“這不怪你,你不能下牀,不能自理,伺候你的啞奶奶手腳不靈便,照顧不好你。這是我的疏忽,等會我會派個手腳利索的來照顧你。”蘇點晴斂去眼底的嫌棄,聲音真誠。
“你來這裏時間也不短了,不知道住習慣了沒有?有什麼不習慣的就跟我說。”
“謝姑娘牽掛,我住得很習慣,我很喜歡這裏。姑娘大恩大德琥珀無以爲報,來世願做牛做馬......”
“琥珀姑娘,你胡說什麼呢。”蘇點晴遠遠地站着,“你不用行此大禮,我就是路見不平,看不得你受那般苦楚,順手將你救下。”
這琥珀,就是秦偃月的陪嫁丫鬟,失蹤已久且毫無音訊的琥珀。
當時,琥珀被人擄走,輾轉在各個賣家手裏。
因琥珀的臉被秦雪月打過留下了痕跡,容貌被毀,被買主厭棄,買主將她扔到最下等的花樓裏伺候一些粗魯野蠻的男人們。
那些客人不懂憐香惜玉,琥珀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生不如死。
後來,琥珀僥倖得了個機會逃離地獄,不小心被人發現,被打手們追上來後,那些人往死裏打她。
蘇點晴“碰巧”遇見了被人打到近乎死亡的琥珀。
她路見不平,呵退了那些打手,爲琥珀贖身,買藥,請大夫,治療之後,養在這偏僻小院裏。
等琥珀恢復意識之後,蘇點晴將折磨琥珀的那些人“抓”了來,讓琥珀處置他們。
那些人本就是蘇點晴的人,在蘇點晴的吩咐下,對琥珀又是磕頭又是求饒,指認幕後主使是秦偃月,是秦偃月想除掉琥珀才做出這些事。
琥珀信以爲真,對秦偃月的感恩被恨意衝擊得一點不剩,滿腦子都是復仇。
“我救你不是爲了讓你感激我。”蘇點晴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用一直記掛着,翠屏,快扶琥珀姑娘起來。”
翠屏對髒兮兮臭烘烘的琥珀很嫌棄。
琥珀也不敢麻煩她,掙扎着站起來。
她站不太穩,人搖搖晃晃的。
“翠屏,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琥珀搬個椅子。”蘇點晴瞪了翠屏一眼。
“可是小姐,這裏只有一把椅子,您坐在哪裏啊?”翠屏爲難道。
“我站一會就行,你扶琥珀坐下即可。”
琥珀萬般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