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風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她,過了好久,掏出一面孔雀的面具,看起來精美輕巧,卻可以擋住梁若馨一半的臉,看到梁若馨驚訝的表情,男人解釋說。
“今天晚上是蒙面舞會……正好,避免你被別人輕而易舉地發現。”
梁若馨根本不在乎她的面龐會不會被別人注意到,不過是替化妝師的作品感到遺憾。
她拿起面具,淡定自若地帶好,豐滿的櫻桃小口,清澈機靈的眼眸,都是面具遮掩不住的美,足夠讓梁若馨引人注目。
喬逸風心中不由得感嘆,他輕輕彎下腰,把手伸向梁若馨,等待她把手搭過來,之後結伴走進晚會大廳。
由於扮演着喬逸風妹妹的身份,梁若馨雖頭帶面具,卻仍舊被很多人欣賞着。
她少有地放鬆,和幾個男舞伴在舞池中跳着舞,高貴典雅地在池間來回旋轉,舉手投足間透露出控制與矜貴,使得梁若馨跳舞時,彷彿陷入幻境一般輕巧。
她隱約可以看到一旁喬逸風佇立的影子。
男人手拿香檳,看起來有些憂傷,彷彿藏匿於幽谷中的湖水,早已很久沒人走訪。
梁若馨正準備仔細看,身旁再次更換了舞伴。
耳旁是溫和輕柔的中文,“漂亮的小姐,你好,既答應和我跳舞,能不能用心一點?”
他是華國人嗎?
梁若馨突然回過神來,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男人面具之下溫柔的眸子和輕輕抿住的嘴脣。
他肯定長得英俊迷人,連面具都遮掩不住他的帥氣,溫潤如玉的眼眸彷彿會講話一般,展露出溫和的微笑。
看到梁若馨轉頭,男人心滿意足地上揚起嘴角,輕聲說道,“感謝你能夠賞光。”
“不用謝……”梁若馨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男人的眼眸,想從中看到什麼。
禮服多半比較誇張,加上面具讓他失去辨識度,梁若馨突然聞見有陣似有似無的香氣從他身上蔓延,熟悉中夾雜着生疏,叫人捉摸不透。
男人看到她始終注視着自己,不由得揚起嘴角,溫柔地說道,“難道我哪裏做得不合適?讓你這樣盯着我看?”
“沒有……”梁若馨突然轉移眼神,暗自懊悔剛剛的失禮,但面前的男人似乎有魔法一樣,他溫柔地笑着,再次吸引住梁若馨的注意力,“你到巴黎多長時間了?”
他微笑着,卻沒有回答,溫文爾雅地拉起女人的手,讓她轉着圈。
梁若馨心中越來越疑惑,忽然伸起手來,試圖摘下男人的面具,男人神情冰冷地阻止了她,彷彿不想袒露面具之下的容顏……
“難道,你是這裏的華裔?”梁若馨謹慎地詢問。
男人仍舊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配合音樂翩翩起舞,舞步沒有一丁點差錯,可梁若馨由於走神,邁錯了步,差一點踩上他的鞋。
梁若馨輕呼着,迷茫地垂下頭去,男人緊緊握住梁若馨的手,另外一隻手環住她的細腰,恰到好處地彎下腰,兩人的臉頰不由得貼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梁若馨目瞪口呆,雙眼空洞地注視着男人幽深的眼眸,過了很久,驚慌失措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我好像不小心踩到你腳了……”
男人默默地看了看腳下,淡定地笑着,“沒關係。”
他溫文爾雅地施禮,之後離開舞池,身影被來來往往的人們所淹沒。
她正準備追過去,另一位舞伴卻拉住梁若馨的手,跳起了舞蹈,她無可奈何,只好不斷擡起頭來,望向他離開的位置,雖說早已不見他的蹤影。
舞曲雖輕緩溫柔,卻也十分消耗體力。
她在舞池中跳了幾圈,之後便沒了興趣,回絕了幾個人伴舞的邀請,獨自坐到一旁歇息着。
面前的燈紅酒綠高貴典雅,不需要有一丁點擔憂,和在傅家不同,參加的每次晚會都危機四伏。
梁若馨輕輕喝下一口果汁,通過燈光追尋着前方喬逸風的身影。
也許是喬逸風給自己的待遇太好,梁若馨居然有了幾絲奇怪的想法……
似乎她就是喬逸風那個備受寵愛的妹妹,要是喬語嫣還在的話,如今應當比自己活得強上百倍,悠然自得,無拘無束,實在是叫人豔羨……
想到梁家,梁若馨輕輕低下頭,嘲諷地笑了。
雖說她並未尋找到丟失的記憶,可單看幾人的神態,就明白過去的自己,生活得並不好。
人的命,的確是有着天壤之別。
喬逸風察覺到梁若馨的悵然,輕輕走上前,整理了下衣服,問道。
“怎麼回事?纔剛跳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倒不如我這種文藝愛好者,每天坐在家裏,連家門都不出,身子也不像你這樣柔弱。”
梁若馨不由得掏着耳朵,這個男人,講話實在是不好聽,“拜託你諒解一下我這個孕婦。”
喬逸風拿着杯子,輕輕微笑,“孩子的父親是什麼人,你查出來了嗎?”
《梁若馨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