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調理師。
這職業正適合進入別人家中。
梁若馨忽然起身,煞白的小臉雖有些憔悴,卻不甘示弱,她始終守護着自已的尊嚴。
“進來。”
餘名姝聽到梁若馨波瀾不驚的聲音,不由得滯住,之後輕挑眉頭,走進屋內。
“少夫人這些日子沒出去見陽光,臉色已經煞白了,我特意爲您熬好了補湯,裏邊有紅棗,枸杞和甘草,喝起來很甜,不會發膩,您試一下?”
餘名姝懂事地把抱枕墊到梁若馨身後,溫柔優雅的臉上展露出讓人喜愛的微笑。
她和梁若馨有些相像,都有着小小的梨渦,笑起來讓人神魂顛倒。
“我明白少夫人討厭我,可身體是最爲重要的,請您爲了腹中的寶寶,照顧好自已的身體,別再肆意妄爲了。”
畢竟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調理師,一舉一動都溫婉柔和,要是現在生病的是男人,說不定早就在餘名姝正在按摩的纖纖玉手之下丟了魂——她可真會哄男人開心。
梁若馨目不轉睛地望向她,澄澈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她面不改色,看得餘名姝渾身發冷。
傅家的少夫人,爲什麼有些奇怪……
“放在那吧。”梁若馨輕聲說着。
餘名姝趕緊把勺子拿起來,“我來喂您喝吧,這藥要趁熱時喝,效果纔會更好。”
梁若馨冷冰冰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放在那。”
餘名姝仍不放棄,“我來喂您……”
手裏忽然空蕩蕩的,梁若馨把她手中的碗搶走,餘名姝呆呆地站在原地,忽閃着眼睛,害怕地問道。
“少夫人,您自已喝,會不會太燙?”
梁若馨揚起冰冷的嘴角,冷漠的眉宇被詭祕的微笑所緩和。
她把手中的藥碗高高擡起,不顧餘名姝大驚失色的眼神,慢慢倒下,讓滾燙的藥湯一點點潑灑到身上,浸溼了梁若馨的被子和衣服。
“少夫人……”餘名姝渾身顫抖,“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不過是想讓你記住,哪怕你如今再受傅琛的寵愛,在我還沒有跟他離婚前,就不要妄想踩到我的頭上,懂了麼?”
梁若馨輕聲說道,用力把手中的藥碗摔到餘名姝跟前。
碗被摔得細碎,地上的碎片映射出兩人驚訝或冷靜的眼眸。
不一會兒,樓下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餘名姝驚慌失措地看着門外,很快,傅琛便闖了進來。
他直直地衝進門內,看到渾身狼狽不堪的梁若馨,面色瞬間陰沉,他斥責道,“誰讓你進來的!”
餘名姝嚇得渾身顫抖,“我……我不過是來送藥……”
“我允許你送了麼?”傅琛趕緊把梁若馨溼透的被子掀起來,更令他驚訝的是,藏在被子裏的衣服更是一片狼藉。
梁若馨膚如凝脂,受不了一丁點溫度的侵害,此時早就被燙得發紅,看上去十分可怕。
傅琛的目光迸射出火,他轉過頭去,憤怒地朝餘名姝大吼着,“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餘名姝嚇得打了個冷顫,眼眶含淚,“這藥是她自已倒上去的。”
聽到這個回答,傅琛額頭青筋畢露,他冷冰冰地笑了,繼而指向餘名姝的鼻尖大吼,“你認爲我這麼容易上當受騙嗎?!”
“她不過是無意間把碗摔碎了,不必這麼大張旗鼓吧?”
梁若馨環視着滿屋的人,雖被燙得皮膚泛紅,可卻仍舊面不改色,她慵懶地轉過頭去。
“這麼多人擠在一起,房間的藥味都散不了了,都走開,趕緊走。”
她煩躁地說道。
餘名姝難以置信,驚訝地目瞪口呆,她爲何如此毒辣!
“不是,不是我做的,大少爺……”餘名姝慌忙解釋道。
“住口!把嘴閉上,把這裏打掃乾淨,滾出去!”
傅琛早已忘記餘名姝的身份,眼神中的怒火犀利得能殺人。如果手裏有槍的話,真想把她就地解決掉。
餘名姝十分委屈,可憐巴巴地望向他,可傅琛壓根沒看她一眼。
她咬緊牙關,強忍着委屈衝出門外。
樓上的傅琛,剛剛把屋內的傭人趕走,正邁步走回牀前,親自幫梁若馨換好整潔的衣服。
他從來沒有這麼服侍過別人,動作輕柔,擔心碰到她被燙紅的皮膚,眼神裏滿是心疼。
出乎意料的是,梁若馨並未拒絕他,過了很長時間,她才幹咳一下,整理了一下春光外漏的衣服,問道,“你究竟要看多久?”
傅琛反應過來,趕緊幫她繫上釦子,“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情。”
梁若馨雪白的臉頰微微擡起,眼神溫柔地注視着傅琛,“這藥不是很燙,被燙紅的地方很快就能褪去,你別擔心。”
二人很久都沒這麼親熱地聊過天了,傅琛注視着面前絕美的容顏和豐滿的嘴脣,不由得呼吸加重,他慢慢靠近梁若馨,輕輕抵住她的頭,“還在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