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少爺在醫院,咱們也聯繫不上他,老夫人您又不主管公司事務,跟他們說再多也沒用,倒不如讓二少爺出面安撫,也好展現一下二少的本事,咱們二少爺跟大少爺比起來也一樣毫不遜色。”
被老夫人叫回來的傅心遠正坐在客廳裏,面對公司董事卻是毫不慌亂,一臉從容地品茗杯中的香茶,耳邊滿是股東的抱怨聲。
客廳的主位沒有人坐,本來這個位置應該由傅家主事的沈夢婕或是傅琛來坐的,但是現在兩人都不在,傅心遠卻並未坐上主位,只是非常謙讓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聽完股東們的抱怨,傅心遠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端着茶壺一一爲他們添茶,“各位切莫生氣,實在是家中突遭變故,家嫂身體抱恙,大哥無暇顧及,也請各位多多擔待。”
見傅心遠如此客氣,這反倒叫董事們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是來找傅琛要說法的,這件事跟傅心遠沒什麼關係。
“我們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纔會找上門來,這傅總最近也太過分了,整整一個月,對公司的大小事務不聞不問,因爲家事棄公司於不顧,他可是公司總裁,這讓我們這些股東怎麼想!”
傅心遠聞言並未迴應,只是笑道,“大哥自從進公司以來也算是鞠躬盡瘁,帶來的效益大家也都看在眼裏,他絕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不負責任,只是家嫂病重,他也是關心則亂,一時無暇顧及罷了,這也算是人之常情,還請各位體諒,容我大哥好好調整一下,各位的話我也一定轉達給他。”
陳董冷冷一哼,“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身爲公司總裁卻連公私都無法分明,他這樣叫我們如何相信他能帶領公司,要我說還不如趕緊換總裁,別等到公司徹底垮了,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說着他看了看始終神色淡然的傅心遠,語氣稍稍緩解,略顯殷勤道,“雖說二少爺才進公司不久,但是你的能力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要我說您跟大少爺的能力也是不相上下,真不明白傅老爺子當年怎麼就把公司交給大少爺了……”
陳董想方設法拍傅心遠的馬屁,可是傅心遠卻是毫不在意,輕輕摩挲着手裏的茶盞,濃密的睫毛蓋住了他深邃的眸子,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陳董,慎言。”
“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啊,公司需要的是一名有決策頭腦的董事長,而不是一個整天只知道在醫院看着老婆的人,他現在根本做不到公私分明,這樣的人如何能帶領公司繼續發展!”陳董越說越激動,用力在桌子上一拍,一羣股東們也開始紛紛附和。
公司有十幾位大股東,各自拉幫結派,而陳董爲首的那一派一直居心叵測,現在更是想借着機會將傅琛趕下臺去。
傅心遠坐在椅子上,不斷摩挲着手鐲寶貴的茶杯,雙眉微蹙,他就像是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的一艘小船,默默忍受着這羣股東的抨擊與詰難。
見股東們態度稍有緩和,傅心遠正打算好言相勸安撫一番,這時客廳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
隨後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響起,“有什麼話當着我的面說,全部都說清楚。”
陳董等股東們聞聲都立即從沙發上站起,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全場只有傅琛面不改色地坐着,很是平靜地看着走進來的傅琛。
直到傅琛走到客廳正中央的主位時,他這纔開口問候道,“大哥。”
“現在我回家了,便不需要你來處理了。”傅琛淡然道,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局勢把控在他手中。
傅心遠的眼神掃過站着的陳董等人,神色淡漠,應了一句好之後便再也沒說話。
而剛纔面對傅心遠還言之鑿鑿的陳董在傅琛面前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姜浩身爲傅琛的助理,遇到這種場面自然是要站出來打破尷尬了,“各位董事的意見傅總都已經知道了,請問大家可還有其他的意見要提,如果光是這一點的話恐怕還不夠重新選舉董事長。”
陳董乾脆把心一橫,直接反駁道,“這一點哪裏不夠,傅總一個月對公司不管不顧,這不是嚴重失職嗎,我們作爲公司股東怎麼沒有資格提出重新選舉董事長了。”他冷冷一笑,看向傅琛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傅總如果害怕了,那可是爲時已晚了!”
“害怕?”傅琛重複了一遍,隨後微微一笑,看向陳董,“陳董,你怕是高估了你自己。”
“傅琛——”陳董勃然大怒,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姜浩見狀立即擋在了傅琛身前。
姜浩臉上仍舊掛着客氣的微笑,可是目光卻銳利的像一把尖刀,“陳董,有些事情我得代替傅總向您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