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嘴脣上殘留着剛剛在車中親吻的牙印,血的腥氣蔓延到鼻子中。傅琛的親吻都這樣兇猛,足以見得,要是真讓他如願,自已會遭受多少痛苦。
梁若馨懷着身孕,實在滿足不了傅琛的慾望。
她感覺出傅琛隨時會盛怒,於是開始服軟,戰戰兢兢地勸慰他,“你我二人並非真正的夫妻,那天發生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肯定也不想再次發生對不對?要不咱們都忘記吧,要是你真的特別不舒服,我去幫你安排人,可以嗎?”
梁若馨連聲音都顫抖着,鮮紅的小嘴一開一合,清甜溫柔的氣息蔓延開來。
傅琛忽然堵住梁若馨的嘴,不願再聽她講出那些讓自已不悅的話,“我就要你一人。”
梁若馨心中“噔”地一下,覺得腹部發涼,傅琛掀起自已的上衣,把手伸進去。
他的手用力環着自已的腰,炙熱地可怕,梁若馨狠狠地咬上一口,“不可以!”
嘴裏的腥氣越來越重。
梁若馨呆呆地看過去,察覺到自已咬破了他的手指,嫣紅的血順着指尖向下流淌着。
“我是無心的,實在抱歉……”梁若馨驚慌失措地說着。
這屬於自我保護,剛剛傅琛想對她有非分之想,但是自已的心怎會這樣慌張。
居然有點爲他擔憂……
傅琛陰沉着臉,手中流淌着鮮血,用力攥緊雙拳,“梁若馨,你真是膽大包天!”
“唔……”
傅琛用被子捂住她,健碩的身子攜着盛怒撲面而來,梁若馨心灰意冷,覺得快要抵抗不了,可傅琛並未接着脫掉她的上衣,他冷冷地撐在牀上,在她身上懸空着,陰森森地問,“梁若馨,究竟是我瞧不上你,還是你瞧不上我?”
傅琛怎麼會問這樣的話?
梁若馨驚訝地擡起頭來,注視着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每次我觸碰你,是不是都感覺非常難受,感覺像被我強,奸一樣?”
“我沒那樣想過……”
“因此你用盡各種方法回絕我,原來如此。”傅琛眼神裏透露出恍然大悟,這是梁若馨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梁若馨心灰意冷,“我沒有這樣想過!”
“你沒有這樣想過?那你怎麼想?你平常巧言善辯,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傅琛發出陰沉的怒吼。
梁若馨緊緊地咬住雙脣,胸間不斷起伏着,“我害怕,我害怕你過於溫柔,把我陷在裏面,你我二人本不該是這種關係。”
傅琛伸出手,摸了摸梁若馨雪白的小臉,手指劃過她的眉眼,卻仍然淡定自若,“依我看來,你不是害怕這個。”
梁若馨呆滯地望向他,“我沒有撒謊。”
“是麼?”
傅琛諷刺地笑了,“我覺得你是害怕我站不住腳,早晚會掉下傅氏繼承人的位子,因此不願跟我有一丁點牽連,獨善其身,你非常明智。”
梁若馨眼眸中波濤洶涌,傅琛突然壓向她的嘴脣,陰沉地說着,“別解釋,該知道的,沈夢婕早已都告訴你了,對吧?”
哪怕梁若馨性情再溫和,現在也氣得想罵人。
她上輩子肯定做了錯事,纔會讓傅琛這個善變的神經病來來回回地誤會自已。
當天在傅心諾的生日會上,沈夢婕和自已講的話,傅琛肯定聽到了。
具體他是怎樣偷聽到的,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傅琛不再這樣傲慢自大。
他之前肯定被嚴重地傷害過,只有童年經歷過坎坷與磨難的人,纔會像現在這樣毫無安全感。
梁若馨也是這種人,因此她瞭解得十分透徹。
別人都認爲傅琛的怒氣是暴躁的表現,唯獨梁若馨清楚,這是他童年時期彌留的陰影在作祟。
有時,人就像是刺蝟,危險時刻會自衛反擊。
梁若馨狠下心來,忽然褪下自已的上衣,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在光線的映襯下,閃耀着金色。
“我明白,不管我講些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你只選擇信任你所相信的那些。”
梁若馨輕輕睜開雙眼,溫柔冷靜地看向他,“所以我想用自已的身體讓你相信,你多心了,我害怕你,單純是我自已膽怯,和別的事情無關,要是你真想……”
“擁有我。”梁若馨羞紅了臉,微微低垂着頭,“我可以嘗試順應你的方式,試着接納你。”
要是實在逃脫不了,她也會嘗試着把傅琛,引向正確的方向。
自已原本被傅琛折騰地快要精疲力盡,如今卻還要回過頭來勸慰他,梁若馨感覺十分可笑。
很多時候,她覺得傅琛……
彷彿一個任性胡爲,佔有慾極強的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