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再一次羨慕得不行,“又來了,又來喂水了,天哪,真的太甜了……”
梁若馨喝得很飽,她委曲求全地垂下頭去,在茶杯上輕啄一口。
傅琛心滿意足地摸着她的腦袋,“真乖。”
引來一陣感嘆和羨慕。
要是她們得知,所看到的一切全是傅琛演出來的,會怎樣想。
一開始,梁若馨認爲傅琛執意要讓她一起參與聚會,是想打探孕婦的信息,沒想到他竟然只是單純地裝恩愛。
幫她拎包,幫她擺椅子,再到給她喂水,和她拉手,業務相當熟練,梁若馨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莫非他這些天又對扮演完美丈夫有了興趣?
“還得坐多長時間,應該快了吧?”梁若馨閉着嘴,揮着舌頭,輕輕在傅琛耳旁問道。
傅琛把手伸出來,按下她不老實的頭,面帶微笑,“不行,再忍耐一會。”
他究竟要幹嘛!
傅琛忽然站起來,跑向門外,把周圍的孕婦嚇得一怔。
姜浩也迅速起身,跟在傅琛身後,跑到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身旁,傅琛一下子把她的手腕握住。
梁若馨,以及身旁的孕婦,全都在窗戶旁註視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梁太太,你丈夫是什麼情況,忽然跑到外邊抓別的女孩的手,有點太過了吧……”
“是啊,他老婆還在這裏呢。”
“也許是有原因的,你們不要亂講,他們兩個那麼恩愛。”
大家議論紛紛,齊齊觀察着窗外的傅琛。
傅琛緊緊握住那個姑娘不肯撒手,姑娘嚇得淚流滿面,可傅琛卻皺着眉頭,溫和地說些什麼,態度看起來異常溫柔。
梁若馨聽不見二人在講些什麼,在一旁心急如焚。
不一會,姜浩驅車把二人帶走,帕加尼飛快地駛出去,留下樑若馨隻身一人,呆呆地站在窗前。
孕婦們也都窘迫地坐回原位,似乎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一般,“這個……梁太太,我們有點事,先不聊了,你在這裏好好歇息一下,等你丈夫回來,我們先回去了。”
她們急着逃離現場,大門開開合合,微弱的風攜着孕婦們壓低的探討聲舒心來。
“這怎麼回事?會不會是第三者……”
“我覺得是,否則不可能把有着身孕的妻子丟在一旁,男人全是狡猾的東西,見一個愛一個,梁太太可真是悲哀……”
梁若馨的睫毛輕拉車顫抖着,她拿起杯裏的茶,像發泄一般灌進口中。
按理來說,不管傅琛和哪個女人在一塊,她也不會難過煩惱,但是不知爲何,她感覺此時的自己特別可悲。
莫非是把孕婦的談論當真了?
梁若馨揉揉臉蛋,微弱地呼吸着,“梁若馨,你不應該多想,你跟傅琛本就是假扮的夫婦,是假的!”
假夫婦,不可能會因爲他從街上把別的女人帶回家而憤怒難過。
梁若馨疲倦地站起來,準備買單,想自己回家。
突然想起那個美麗的姑娘,想到她被傅琛捉到時害怕的雙眼,和曾經的她十分相像。
梁若馨緊緊握着手裏的錢,神思恍惚,莫非那個姑娘和自己一樣,也會遭受傅琛的殘暴?
“小姐,小姐?”服務員看她手中握着錢,卻沒有給,於是輕聲叫道。
“哦,在呢。”梁若馨反應過來,把錢放下,匆忙走了出去。
服務員把找給她的鈔票遞過來,滯了一下,面前早就變得空蕩蕩的,不見蹤影,“這人真奇怪,錢也不要就走了。”
梁若馨飛奔到路旁,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剛剛你看到有輛帕加尼過去了嗎?”
“那麼好的車,我肯定看到了,一整條街的人全看到了,實在太帥了,我真想開一次……”
梁若馨踏下心來,二話不說把車門打開,“好,拜託你追上那輛車。”
司機驚訝地目瞪口呆,懷疑耳朵出了問題,“姑娘,你就這樣直截了當地拜金嗎?半路看到好車就去追,何必啊,現在的出租車也挺貴的,說不定還追不到,實在不必這樣。”
司機邊說,邊熟練地點燃一支菸,“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找個本分的男人結婚不好嗎,非得幻想着嫁入豪門,看你的打扮,應該不是有錢人吧……”
梁若馨不想聽他嘮叨,眼神在他手上點燃的香菸落定,她皺着鼻頭,“抱歉,我懷孕了,請您把煙掐掉。”
司機嚇得咳嗽起來,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原來早就攀到了,又被拋棄掉了……”
梁若馨坐在出租車後座,淡定地有如下令的軍官,“師傅,拜託您講話謹慎些,我是警察。”
司機嚇得顫抖,滾燙的菸灰燙得他臉色慘白。
“我又沒違法,警察爲什麼要找我?”
“前方的帕加尼中,有可能載着我老公,他被不法分子挾持,我一定得馬上去救他。”
梁若馨的謊話說得有模有樣,她盡力把狀況描述得十分危險,迫在眉睫。
司機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把煙扔掉,驅車飛奔,“妹妹,看來哥誤解你了,不然我幫你報警?”
“不用了。”梁若馨看了看前方帕加尼的車尾,“我早就請求了增援,要是速度快,過不了多久便會有同事跟我會面。師傅您只管把我送過去就可以。”
司機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故事,十分感動,他猛地一腳油門,飛馳出180邁的風度,緊緊跟隨在帕加尼後邊。
直至尾隨着帕加尼在一家星級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的保安攔下司機,司機疑惑地問,“這些不法分子爲什麼要帶你老公到酒店呢?”
梁若馨半吞半吐,“……”
“在這停下就行,師傅謝謝你,我先走了。”梁若馨把錢扔下,朝着酒店飛快地跑去。
司機加油喝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一定得打敗不法分子,妹妹加油,我期待在新聞中看見你的身影!”
梁若馨有些尷尬,她難爲情地伸出手把臉擋住,悄悄跟在傅琛身後走上樓去。
酒店是透明電梯,可以直接升到這座城最頂處,體驗俯視一切的豪侈。
梁若馨乘坐的電梯和傅琛只差一層。她輕輕擡起頭,便能從一旁看到旁邊電梯中的情景。
姜浩早已不見蹤影,剩下傅琛,憤怒地握着姑娘細白的手腕,勒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
似乎要把這個流淚的可憐女子捏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