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她心中十分委屈,百口莫辯。
慢慢地,她紅了眼眶。
場內的人們議論紛紛,眼神和話語彷彿要把她捆綁起來,要是眼神能殺人,恐怕她已經被千刀萬剮,性命難保了……
她的大腦發昏,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用力按住掌心,讓自己保留着僅存的理智。“不過是1分鐘,讓我打通電話,這麼簡單的要求你們都不滿足我,是心虛嗎?”
“……”
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們聽到這話,一時語塞。
“那你快打,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救你!”
梁珊不羈地笑了,她心裏明白,梁若馨孤苦伶仃,就算是傅家,也根本不會派人救她的。
“行,你可以打,不過要用免提,讓大家全部聽見。”工作人員同意了。
周圍的人們鄙視地看向梁若馨,想看看她在耍什麼心機。
梁若馨深呼吸着,掏出手機,把通訊錄翻了個遍,最終停下。
她找到一號碼,按下了撥打鍵。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喬語霏正通着電話!她心有不甘,接着打了一次,依然如此!
梁若馨失望透頂,緊接着打了第3回,還是那樣。
周遭的人們無情地嘲笑着她,“你是在打給什麼人?都打了3次了,還是沒人接,也許你被他拉黑了呢!”
“是啊!”
“保安,她連保證金的收據都沒有,快把她帶走!”工作人員指向門外。
“是。”
保安走過來,拽起梁若馨的胳膊,朝着門外拉去,梁若馨一個趔趄,被其中一人推了下,頭一下子朝着門邊撞去……
正在這緊要關頭,有隻大手突然伸了出來。
手掌帶着暖和的溫度,一下子擋住她的額頭。
一直喋喋不休的人們突然啞口無言,沒等梁若馨回過神來,那隻大手早已縮回。
那暖和的溫度,還殘留在梁若馨的額頭,沒有消散……
之後,她看見那雙深邃的眼。
他在門口筆直地站着,逆着光,獨自一人,可這強大的氣場把周圍看戲的人震懾得不敢說話。
場內鴉雀無聲。
傅琛向前每邁一步,他們便不由得後退好多步。
很多人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可沒有人敢直視他。
梁若馨呆在原地,癡癡地看向他,像做夢一般揉了揉眼睛,“你是……傅琛?”
“不然你以爲是誰?”那雙漆黑的眼眸看向她,平淡地反問道。
梁若馨的臉上,是顧不上遮掩的害怕和恐慌……
他的話剛說完,四周的人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傅琛!
也就是寧城最大家族的繼承人。
居然是他!
他看起來,比相片上要英俊上百倍!
特別是這副高高在上,藐視一切的氣質,就算是站在原地,一句話不說,也足以上週圍的人懼怕幾分!
工作人員一下子反應過來,“傅少爺,有失遠迎,我看見過您參與拍賣的保證金交費記錄,可您始終沒出現在會場內,還以爲您不會來了。”
“剛剛什麼情況?”傅琛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奧,事情是這樣,此人假扮名媛混入會場內,可是沒有保證金的繳納記錄,我們剛要趕走她,實在不好意思,傅少爺您先進去,等我們把她趕出去,再……”
“我在問她。”
傅琛下巴微擡,朝着梁若馨的方位輕點一下。
工作人員馬上住口,一句話也不敢再講。
梁若馨把緊咬住嘴脣的牙齒鬆開,之後察覺到嘴脣被自己咬破,一絲血跡正滲透着。
她不由得想要去舔,可舌頭還沒碰到,突然被人蓋住了雙脣……
大庭廣衆下,傅琛居然伸手,放到她的脣間,用纖長的手指在她脣部輕輕擦拭着,把血跡擦掉。
他的溫度又一次滲入她的血液,朝着心臟的方向涌去。之後,有如煙花一般,不由自主地炸裂開來……
她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有如小鹿亂撞,砰砰地聲音此起彼伏……傅琛把手縮回來,“告訴我。”
他的手拿下來後,梁若馨覺得脣間一涼,心裏瞬間空落落的。
她緩過神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傅琛。
她長這麼大,頭一回,有人不信旁人的話,想聽她自己解釋清楚。
此人,竟然是向來對她惡語相向的他……
“這些人,這些人說我到這來是胡鬧,想找,找男人,所以把我帶走……”
傅琛轉過頭來,冷冰冰地看向那羣人,“誰說的?”
他口氣犀利,叫人聞而生畏,嚇得剛剛叫囂的人們都渾身顫抖着。
傅少爺,比起傳說中的,更加嚇人!
打從他剛剛進門,看到他的長相後,梁珊開始便膽戰心驚……
上回酒吧的事情過後,她一直畏懼此人,沒料到他竟然是傅家少爺。
都說他身體不行,可爲什麼氣場如此強大?
別人都說,梁若馨在他們家根本沒人管,可爲什麼傅琛突然現身了?!
一些人試圖倒戈,害怕被傅琛發現自己,之後對自己手下的小公司出手,於是馬上說道,“是姚太太先說的,她剛剛走進來,就說人家和她丈夫勾三搭四!”
“是的,是的,大家都是證人!原本大家根本沒想過這些,可她偏要這樣引導我們,所以我們才憤怒起來。”
“你,你們這些人……”剛剛傲慢不羈的梁珊一下子崩潰了,馬上辯解道,“不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全是誤會,是誤會呀……”
“是誤會麼?!”傅琛冷若冰霜,嘲諷般地笑了.“看你的穿着如此風流,獨樹一幟,如果是誤會的話,也應該誤會你纔對,是吧姚太太?”
梁珊有些尷尬,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小短裙,剛想辯解說這件衣服是新款,可還是沒膽量說出口。
姚澤林站在她身邊,十分難堪,不敢幫她說話。
工作人員走過來,緩和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額,那件玉杯還沒有被人拍下,咱們繼續拍吧,繼續拍。”
對了,玉杯!姚澤林一下子反應過來,想到剛剛的杯子價格飆升至5000萬,之後看了看面前的傅少爺。
也許傅琛壓根沒什麼能力,沒有這麼多錢,所以有意來晚,想讓梁若馨離開會場,不再參加競價。
這麼一想,他一下子振作起來,“傅先生既來了,就把此次拍賣進行完吧。”
傅琛冷若冰霜地順着聲音看過去,緊閉着嘴脣,默不作聲。
“莫非,傅先生根本不想拍下它,或者說,你們傅氏集團內部有外人不知的動盪?”姚澤林故作理解地說着,“沒什麼,大家都清楚,你們傅氏這樣的大企業,集團越大,裏頭被扎空的機率就越大……”
話剛說完,連梁珊這種愚笨的人也能察覺到四周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她不由得看向傅琛,與他尖銳的眼神四目相對,一下子打了個冷顫,她拽着姚澤林,“咱們不拍了,快走吧……”
“既然來了,就等結束後再離開,剛剛那個神祕莫測的姑娘去哪了?怎麼不見人影了?等一會她回來,大家都看看,這玉杯究竟被誰拍走了。”姚澤林搭在梁珊肩上,把她禁錮住。
聽到他這樣說,有些人心生疑惑,這傅琛究竟是否有能力把玉環拍到手?
剎那間,一個個懷疑的眼神看向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