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肅清不由得皺緊眉頭,神情犀利,“語嫣,你怎麼想?”
“我認爲,還有別的方法可以獲得藥品。例如,和傅氏集團競爭,吞掉他們旗下的研究所與醫院,傅氏的項目,花再多錢也無法到,除非不再屬於傅氏……要是醫院成爲我的,小橙子,應該就得救了。”
她一字一句,冰冷鎮定地說着,冷靜地彷彿早就打定了主意一般。
助理驚訝地目瞪口呆,不由得望向喬肅清。
和傅氏集團相爭,自然是件大事。
傅氏一直處於領先狀態,不可能立馬收購成功。
喬老爺子二話不說,便輕聲打斷了她的想法,“不可能的,爺爺並不是不同意你這麼做,只是這樣做無濟於事,傅琛不可能讓你有機會成功。”
“爺爺,之前有沒有人成功過?”喬語嫣用力攥緊棉被。
喬肅清面色陰沉,“沒有。”
“那我便去做第一個人,讓大家親眼目睹,我是怎樣把他打敗,奪過傅氏的東西。沒有人永遠不被打敗,只要可以幫到孩子,我一定不可能輸。”
喬語嫣雪白纖長的脖頸彷彿瀕臨死亡的天鵝一般,不斷掙扎着,高雅又失落地擡起來,注視着空蕩蕩的空氣,神情散漫,口氣卻堅決沉穩。
“這藥,我一定會拿到,爺爺,請您答應。”
“同意讓我這樣做……”
喬肅清驚訝地望着躺在牀上,疲憊又堅定的孫女。
她從來不是自己認爲的那樣脆弱。
“但是,語嫣……”
“沒什麼但是。”喬語嫣揚起嘴角,明媚的眸子彷彿黑夜裏被點燃的燭光,目光熾熱,“哪怕爺爺不答應,我也肯定要這樣做,爺爺,您相信嗎?”
喬老爺子向來威嚴,此時卻被喬語嫣問得滯住。
他相信嗎?
他自然是相信的,語嫣這孩子,向來和別人不同。
“語嫣,爺爺無法阻攔你。”
喬肅清正坐在喬語嫣面前,聲音中滿是疲倦。
“爺爺年紀大了,沒辦法保護你,喬家早晚會被你繼承,今後的決策,都由你去做,我相信你,爲孩子,這樣的險,我們甘願冒。”
“去吧。”喬肅清輕輕揮手,堅定地說道,“不要讓我失望,這一戰,一定不能敗。”
……
“這種病症早已消失多年,竟然再次出現,我還以爲世上只有獨一例。”
醫院的護士和醫生,看到救護車中剛剛送過來的患者,聚集起來議論紛紛。
幾年前的血液病案例驚訝了整個醫學界,病人口吐鮮血,不斷地輸送着新鮮血液,最終卻都沒有吸收,滲了出來。
“聽說是那間醫院的患者,但是毫無依據,又急需輸血,所以才調到了咱們醫院,病人看起來只有3歲,實在是可憐……”
“是喬家醫院的患者嗎?怪不得,全世界只有我們這裏有過這種病例,送到這裏也是理所應當。”
小橙子從口吐鮮血,暈倒之後,便再也沒醒過來。
醫生和護士把她送進特護病房裏,小橙子虛弱的身子被連上許多大型的醫療用具,個個都大得驚人,幼小的孩子正在經受着別人無法預料的疼痛。
小橙子是罕見的KIDD陰性血液,醫院中存儲的血袋壓根不夠她使用,聽聞她的病症,傅氏集團立馬注意到了。
她的病尤爲少見,剛好能爲傅氏研究藥物助一臂之力。
“請讓一下!”
護士迅速把小橙子推到病房裏。
醫院長廊中默默站着一堆人,大家都身着西服面色嚴肅,彷彿在守護着科室裏的病人。
護士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人在,不由得停下腳步,遲疑着不知道是否該走上前。
裏邊的患者,身份顯赫,一定不可以得罪。
但小病人緊需輸血。
剛好有一人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男人氣質冰冷英俊,彷彿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他有所察覺,不由得轉過頭來,冷漠的眼神注視着擔架之上那個小小的病人。
他二話不說,趕緊下令,“叫他們讓一下,病人優先。”
這麼小的病人,不該延誤了她的救助時間。
姜浩立馬把後方的保鏢遣散,護士們踏下心來,飛快地把小橙子推進屋內。
姜浩走上前,把醫生的話一五一十地彙報給傅琛,“醫生說,餘小姐病得不重,那些傷口早已癒合,再休養些時日就恢復了,少爺不必擔憂。”
傅琛今日陪餘名姝前來看病。
他聽到姜浩這番話,卻神思恍惚,似乎壓根沒有在意。
擔架車和傅琛錯過,姜浩想擡起手,幫他遮擋一下,傅琛卻皺起眉頭,久久地注視着上邊的孩子。
等擔架被擡走,他仍舊沒有收回眼神。
孩子年齡不大,3歲的小朋友,長得雪白虛弱,彷彿一朵脆弱的花,但是禁閉着雙眼,脣色慘白,看上去讓人憐惜。
他的心彷彿被用力刺穿一般,毫無防備地疼起來,他把姜浩推到一旁,飛快地朝前走去,不由得疑惑地撫摸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