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不由得滯住，輕輕說道，“請講。”
“聽聞今年你也參加了柏林電影節？”
“恩，有什麼問題嗎？”
“喬小姐當時的禮服，是哪種顏色？”傅琛彷彿非常在意這個問題，鄭重其事地問道。
白瑤輕輕咬住嘴脣，偷偷按着藏在頭髮之下的耳機。
耳機另一頭，喬語嫣始終沒給她任何反饋，白瑤幾乎要懷疑耳機壞掉了。
她不說話，傅琛就默默等待着，他的眸子深邃澄澈，沉着冰冷，似乎可以識破所有謊話，等待着她的回答。
白瑤雖有經驗，可面對傅琛的眼神，依然感覺渾身發冷。
“跟他講，我當時的禮服是紫色。”喬語嫣總算有了答覆。
白瑤懸着的心終於放下，裝作整理頭髮的手也慢慢放下，信心滿滿地笑了，“紫色，傅少爺，您爲何對我的衣服如此好奇？莫非傅氏集團今後的業務，想跨入時尚圈嗎？”
她機靈地轉移話題，傅琛面不改色，神情中多出幾絲冷漠。
“暫時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早晚會有的。我只是隨口問問，喬小姐無需在意。聽聞喬小姐剛剛回國，何時去的德國進修？”
他直截了當地詢問着喬語嫣的私人問題，談判的氛圍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喬語嫣聽到他的問題，有些驚慌，卻只好耐心答道，“3年之前。”
傅琛輕輕點頭，低下頭去抿了口茶水，“3年之前，喬少爺應該也是在那時出國，沒想到當時，你已經回到了喬家。”
白瑤保持着微笑，心中卻忐忑不安起來。
她臨危受命，對喬語嫣的過往並沒有過多瞭解，擔心自己無法滿足傅琛的好奇。
喬語嫣的面色不由得低沉起來，“是的，我到德國生活了5年，當時我已經被喬家找到，但是今年才完成學業，回到國內。
對於我的私人問題，我不太想聊，煩請傅少別再追問，我們把重點放到談判之上吧。”
在國外生活了5年，這是喬家爲喬語嫣的身份擬定的，爲瞞住外界，對外宣稱喬語嫣在18歲便被喬家找回，喬語嫣自然會這樣說。
傅琛面不改色，輕聲應和着，“那便不必再談了。”
“你說什麼？”白瑤和喬語嫣同時說道。
傅琛擡起頭來，鄭重其事地說道，“喬小姐，我沒有講清楚麼？我說，我們不必再談下去了。”
他沒等喬語嫣說話，便拿起姜浩遞來的文件，聲音散漫地說道。
“這裏是傅氏集團的數據，和喬小姐出示的，有着極大差別，喬小姐這樣做過於保守，初次面對，我能理解，可下次要記住，越不捨，越要狠心捨棄纔是。
單憑這份資料，喬氏便敗了，我還以爲你會有新的想法，但是你剛剛開口，就讓我失望了。因此我認爲，我們的談判可以終止了，喬小姐，你還有別的話想說麼？”
喬語嫣用力攥住手上的對講機，氣得皺緊眉頭，卻一言不發。
白瑤身爲商業公關，肯定看過傅琛的文件，許久沒有迴應，足以見得差距極大，喬氏一定毫無勝算，就算喬語嫣再怎樣憤憤不平，也只能敗在傅琛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