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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喬語嫣身體不適,喬逸風馬上前來接她回家。
林詩詩送她坐上車,看到她柔軟的身體倒入哥哥懷中,這才踏下心來,說道,“我把人還回來了,照看好她,她剛剛吐過,帶她去醫院看看吧,我一會還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喬逸風儒雅地致謝,把身體傾斜的喬語嫣扶正,吩咐司機開車,把後面的隔斷拉上,冷冰冰地責問着,“你又喝酒了嗎?”
喬語嫣的雙眼忐忑地睜大,朝車子一角鑽去,“還真是瞞不過哥哥呢,只喝了一點點,並不多,沒有喝醉。”
“你啊……喝酒是會傷胃的,你的胃已經壞了,你是想把胃割掉,後半生都不進食了嗎?”
喬逸風十分氣憤,卻又不捨得動她一絲汗毛,只好怒其不爭地責備着,“你這樣頹廢,我這就要彙報給姑姑和爺爺,讓他們知道你在國外究竟學了些什麼臭毛病,還長了滿身臭脾氣!”
喬逸風嘮嘮叨叨地說着,和他高傲孤冷的面貌大相徑庭。
喬語嫣輕聲嘆息着,無可奈何地堵上雙耳,不去聽他喋喋不休的嘮叨,“好了,我以後不喝酒了,我保證不喝了……”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就因爲我嬌慣你,就敢爲所欲爲了嗎?”
喬逸風輕輕拎着喬語嫣的耳朵,並沒用多大力氣,口中責備得再過分,心中也知道分寸。
“你那些酒我全部沒收了,今後你身旁的人如果敢讓你喝一滴,我不會責罰你,我會讓請你的這些人追悔莫及,明白了嗎?”
有人責備,也算是一種幸福,喬語嫣幾乎要忘記自己之前無人憐愛的生活。
她輕輕撫摸着發熱的耳朵,可憐巴巴地噙着淚水,委屈地撲向哥哥懷中。
“但是哥哥,我很疼,止疼藥根本無濟於事,喫再多也還會痛。我根本不愛喝酒。但如今只有喝酒可以麻痹我的疼痛……”
一開始,喬語嫣是裝的,但眸子裏的淚滴卻逐漸真實起來。
她的確疼痛萬分,沒有人知道,她這幾年是如何忍下來的。
醫生留住了她的性命,但無法讓她受傷的身體痊癒,依舊留有後遺症,經常復發,疼得她壓根不能好好生活,彷彿骨頭被用力折斷,血肉被一點點扯碎。
之前還能服用止痛藥緩和一下,但時間久了,多大藥量都無濟於事。每次復發之時,都讓她痛不欲生。
唯有酒精可以讓她得到些許的緩解,讓她可以挺下這陣疼痛,之後的胃疼,對她來說甚至不值一提。
能活下去,已經很幸運了。
喬逸風心中一軟,拎着她耳朵的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哥哥是在爲我擔憂,你的身子不好,喝酒只能短暫地幫你緩和疼痛,但無法長久,對你來說沒有益處。
哥哥很抱歉,不能把你治好,不要擔心,我會找到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還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
喬語嫣心中一酸,把頭扎入他的臂膀,淚水悄無聲息地浸染了他的衣服,兩人默默地坐着,車中只聽到輕聲的抽噎。
“我們到了,快下去吧,她等了很長時間,你走的時候喝得很醉,她被你嚇得不輕。”喬逸風把車門打開,伸出手護住車門,以防她碰到頭。
喬語嫣早已清醒過來,藥效發揮了作用,人變得精神抖擻,她踩着雪花走到院中,敲響洋樓的大門,表情十分忐忑。
喬逸風看見她的神情,無可奈何地笑了。
如今可以拿住她,治服她的,好像只有這個小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