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霏不由得點頭。
喬逸風神思複雜地望向喬語霏,神情中滿是冷漠與鄙視,像利劍般刺入喬語霏的心中。
“我沒有料到,你居然如此不想讓她回家,她回到喬家,對你能有什麼威脅?她沒有怨你拋下她,也沒想過要爭搶你的一切,她只想好好活着,這些年過去了,難道你想再害語嫣一次麼?!”
他話語尖利,哪怕是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喬語霏,由於忐忑,也沒膽量直視他的眼神。
喬語霏渾身發涼,四肢麻木,卻只能佯裝成痛不欲生的樣子。
“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最盼望語嫣回家的人,但我擔心你們受騙,我身爲語嫣的姐姐,不可能想害她,要是時間能夠重來,我真想讓自己留在那裏,代她受苦。
哥哥,你不能由於他人的三言兩語,開始對我產生懷疑,你認爲梁若馨是你妹妹,不過是你認爲罷了,而我,是你真正的親人!”
屋內鴉雀無聲,喬逸風猩紅的雙眼默不作聲地注視着喬語霏,之後冷冰冰地笑着,閉上雙眼,再次睜眼後,他堅定地說道。
“爺爺,想知道她是否是語嫣,不能由我們斷定,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查驗DNA,人可以撒謊,可機器不可能。”
喬肅清握住柺杖,慢慢起身,彷彿一瞬間變得糙老,沉沉地說道,“你可知,救下她,會惹惱傅家,傅琛不會輕易罷休的。”
喬逸風不爲所動,淡定自若地說道,“我明白,我有十足的把握和自信,爺爺不必擔心,出了任何事,我一人承受,不可能牽連喬家!”
喬肅清微笑着,不知道是在笑喬逸風的單純還是勇敢,他扭過頭,注視着書房的壁畫。
畫上的女人身着旗袍,保留着年輕時候的樣子,溫柔優雅,眼眸似水,他溫柔地撫摸着畫中的女人,輕聲唸叨着,“阿鳳,你我此生最大的遺憾,也許能解決了。”
畫上的女人一言不發,卻始終微笑着注視着他,似乎在爲此事開心。
喬肅清轉過頭去,眼裏是無法動搖的堅定。
“好,我幫你派人手,隨你動用,你把人帶出來,安排到安全的地方,測一下DNA,要是她的確是語嫣,便讓她光明正大地回到喬家,做喬家的寶貝。
要是她不是,你自己去找傅琛謝罪,把人還給他,這輩子都不能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就像你承諾的那樣,你的所做所爲,絕對不可以牽連喬家。”
喬逸風心中積壓已久的大山突然崩塌,身子不由自主地變得輕巧,他神采奕奕地擡頭,微笑着承諾,“爺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把妹妹帶回家!”
喬汲如同樣熱淚盈眶,馳騁商場的女強人很多年都沒有這樣狼狽不堪地哭過。
只有喬語霏,身體歪在一旁,跌跌撞撞,六神無主地哽咽着,“爺爺……”
傍晚的醫院陰雲密佈。
餘名姝離開之後,傭人便開始送上飯菜,但梁若馨許久沒有喫飯,不太好消化,傭人只得在醫生的吩咐之下,喂她喝了幾口湯。
梁若馨的腹部變得溫熱,可卻仍然像破舊的玩偶一般,渾身傷痕累累,體無完膚,有氣無力地躺在一旁。
傭人擦掉她嘴邊的米湯,藉機靠近她耳旁輕聲說了一句話。
《梁若馨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