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輕輕打着呵欠,“我失去記憶之後,是如何被帶到梁家的,我的母親……
我的養母已經離世,這些疑問只有梁振華可以回答,並且爺爺不可能輕易相信我是喬語嫣,要想讓他相信,總得找到證據。”
曾經她對喬語霏百般羨慕,哪怕爸爸媽媽離世了,也還有爺爺寵愛她,視她爲掌上明珠,縱容她的任性。
她總會想,要是自已的爺爺沒有離開,應該也會這樣寵愛自已吧?
老天居然開了這樣大的玩笑,自已和喬語霏竟然是同一個爺爺,可喬肅清,之間竟然爲了語霏,要把自已送進監獄,徹底擊垮。
如果有一天,他得知真相,會不會心疼?
喬逸風輕輕皺眉,雖不情願,卻無奈地說道,“確實要這樣做,但我擔心他不肯說出真相,梁振華此人,我有所耳聞,簡直是陰險狡詐。”
“哥哥,那你帶我去吧。”梁若馨環住喬逸風的手臂,彷彿平常的兄妹一樣,親切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有哥哥保護我,他一定不敢撒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喬逸風無可奈何,面對梁若馨的撒嬌,他不由得心頭一軟,無可奈何地輕點她的鼻頭,“好,我會陪你去的。”
10分鐘過後,傅心怡上前催促着,喬逸風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他坐上回家的車,迅速離開,卻沒注意到一旁停靠的車上,亮起閃光燈的光芒。
車上的女人玩弄着手指,慵懶地打着電話,“拍到了麼?”
電話那頭的人馬上回複道,“拍到了,非常清楚,你大可放心。”
女人踏下心來,揚起嘴角,洋洋自得地望向醫院大樓,輕聲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我趕盡殺絕,我也是爲了自已,逼不得已。”
由於喬逸風的到來,加上同意帶她離開這裏。
梁若馨整天都十分開心。
遺憾的是,傍晚,傅琛再次出現。
這些天,他來醫院的頻率很高,彷彿在補償他曾經離開的那些日子,但始終陰沉着臉,和到醫院探望病人相比,更像到監獄探望犯人。
梁若馨正和傅心怡有說有笑着,看到傅琛前來,微笑瞬間滯住,之後馬上消逝。
傅琛依照慣例,叫人把傅心怡帶走,外邊再次吵得不可開交,姜浩和護士無可奈何的聲音無法壓制住傅心怡的憤怒,卻又無法打攪屋內的二人。
傅琛在牀頭踱來踱去,纖長的腿不停在梁若馨眼前晃來晃去,梁若馨有些神思恍惚,他輕聲詢問着,“爲什麼不笑了,不想看到我嗎?”
梁若馨每次跟他講話,都好像用盡了全身氣力一般,聲音輕柔,面不改色,“有事麼?”
“原來是不想看到我。”傅琛揚起嘴角,微笑並不苦澀,卻也不甜,看起來有些寂寞。
他隨意地拿起牀邊竹簍中沒織完的嬰兒衣物,軟得彷彿雲朵一般,溫暖地包裹住他的手,叫人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個快要出生的孩子,該有多麼可愛的面孔。
但想起這些溫暖愜意的畫面,傅琛的心彷彿浸泡在冷水之中,越發地寒冷。
“還在織這東西?”
梁若馨把他手中的東西搶了回來,“和你沒關係。”
傅琛手上空蕩蕩的,嘴邊泛起陰森森的笑容。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我的夫人生下的孩子,哪怕孩子的父親不是我,也要喚我一聲爸爸,畢竟我跟他的爸爸是兄弟,喚我一聲爸爸,應該不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