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傅琛》
梁若馨還是處於昏迷中,她收到的刀已經被傭人偷偷收了起來。
傅家被陰森恐怖的氛圍瀰漫着,環繞着每一個人。
“她還好嗎?”傅心遠不停地在屋內轉來轉去,手指由於焦慮輕輕握住腕部。
僕人趕緊向他彙報醫生的檢查結果,聽到並無大礙之後,傅心遠終於安心,疲憊不堪地坐在座椅上,擡起頭來靠住椅背,英俊瀟灑的面孔上陰雲密佈。
過了很長時間,傅心遠深邃的眼眸輕輕睜開,聲音沙啞,“刀在哪?”
僕人默不作聲地把刀遞上前。
上邊還沾染着鮮血,裝在塑料袋裏,放到桌上,令人觸目驚心。
雖然血早已凝固,但是看起來卻仍然動心駭目,僕人不由得渾身發冷,正準備拿走,聽到傅心遠不滿地說道,“這是你能碰的嗎?”
僕人手一顫,趕緊縮回。
傅心遠把刀拿在手裏,眼神中滿是火熱與癡迷,彷彿看着最愛的女人一般,透過塑料袋,伸出手輕撫着,之後攥在手中。
“你可以走了。”
僕人關門時,不由得向屋內望去。
傅心遠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可不知爲什麼,看起來十分淒涼。
梁若馨的頸部受傷,要休養一些時日。
傅心遠彷彿擔心她再次輕生,用頸椎病患者的脖套把她套住,脖套非常緊,如果沒有別人幫助,她根本無法解開,梁若馨心如死灰地在屋內休養,對生活毫無希望可言。
她的後半生,應該都會在這裏渡過,費盡心思藏下的刀也被收走,傅心遠也許現在不傷害她,可時間久了,他絕對不會事事都由着她。
有朝一日,梁若馨會深陷沉淪,此時的她,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
梁若馨諷刺地笑了,望着鏡中的自己,通過脖套,輕撫着自己的傷口。
“少夫人,老夫人回家了,大小姐和她一同回來的。”僕人在門口說着。
梁若馨不由得滯住,把手縮回袖中,看着鏡中的人發呆。
傅心遠雖繼承了傅家,可不知爲何,始終沒有讓老夫人回來住,還讓她住在之前傅琛安排的溫泉山莊。
這次回家,還把大小姐帶回來了……目的顯而易見。
仔細想想,老夫人也有些可悲,真兒子,假兒子,都把自己趕出家門。
“我知道了。”梁若馨低下頭去。
僕人見她一動不動,輕輕眨眼示意,“二少爺叫你過去招待……”
梁若馨不由得睜大雙眼,笑容中滿是諷刺,“他叫我去招待?老夫人,大小姐,全是傅家的人,在傅家長大,我需要去招待麼?”
梁若馨的脾氣忽然變的暴躁起來,不復之前的溫和善良,連同這些之前不拿她當回事的僕人,都或多或少地對她有些畏懼。
僕人可憐巴巴地點着頭,輕聲說道,“二少爺就是這樣說的,他說你身爲今後傅家的女家主,這種事要開始學着做,楊管家會在一旁陪你,要是老夫人有意爲難,他會幫助你的。”
怪不得,竟然是準備把自己正式介紹給老夫人。
梁若馨有些詫異,老夫人如此討厭自己,怎會容得下她迫害自己的寶貝兒子。
僕人見她面不改色,不由得有些惶恐,猶豫過後,顫抖着身體說道,“老夫人,您……去不去?”
“我有得選擇嗎?”梁若馨輕輕反問着,發出一聲嘆息。
她不願難爲無關之人,老夫人和傅心遠這對母子間的事情,她早晚都要處理。
傅心遠把自己推向風浪之處,如果不讓他滿意,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自己。
冷酷之人,所做的一切都不留情面,哪怕是愛,也愛得自私自利。
她洗漱過後,把長髮放下來,但頸部的脖套仍舊擋不住。
原本就生了病,梁若馨並不想去掩飾自己煞白的面色,她用這種身分和老夫人見面,是想讓自己少受些折磨,並非小心謹慎,忐忑不安地渴望她同意。
如果老夫人不同意,自然更好,但她不會,她也許根本不知,自己養育大的孩子,是隻恐怖的惡狼。
梁若馨走進大廳,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氣,她輕輕低下頭去,忍住自己的煩悶和難過,努力讓自己維持鎮定地走上前。
大廳內只有一人,並不是老夫人。
梁若馨看到此人,不由得滯住,紅了雙眼,皺緊眉頭,“大姐……”
傅心怡看起來,比自己最後一次看到她要好很多。
她面色泛紅,神智看起來十分清醒,可卻變了性子,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起來毫無氣力。
傅心怡聽到梁若馨的話,彷彿瞌睡般點着頭,之後突然擡起頭,“你爲什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