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疑惑地查看着自己身上每個部位,似乎確實沒有受傷。
昏倒之前的痛,莫非是自己想象的?
她疑惑地擡起頭,疲憊不堪地環視着屋內的裝飾,望向男人之時,身體不由得滯住。
傅心遠微笑着背過手去,站在一旁,口氣親切,“看到我不高興麼?爲何如此失落?”
不僅是失落,甚至是畏懼。
梁若馨覺得喉嚨瞬間乾涸,她害怕地舔舐着發乾的嘴脣,想逃離這恐怖的地方。
屋內的裝飾十分華貴,真絲的牀單,羊毛的地毯,就連花瓶中的花,都彷彿剛剛運過來的,但對梁若馨來說,彷彿是一間巨大的牢籠。
她想要問傅心遠,究竟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可她不但講不出話,四肢也變得軟弱無力。
彷彿被繩索捆住的鳥兒,被禁錮在這牢籠之中。
梁若馨無助地睜開眼,溼熱的淚水奪眶而出,發出無聲的抽噎。
傅心遠心疼地擡起梁若馨的下巴,彷彿觀賞着沙漠中玫瑰的反抗,溫和地說道,“不要怕,不過是在你的水中放了些藥罷了,所以你這些天沒辦法講話,也不能動。
因此別妄想逃離這裏,到時間後,我自然會讓你離開,到那時,你只需要穿好婚紗,聽話地做我的妻子就可以,我向你承諾,一定要讓這世上的女人全都嫉妒你。”
“嘶……”他皺起眉頭,深沉的眼神望向自己淌着鮮血的手指。
傅心遠縱容地並未躲開,伸出淌着血的手,幫梁若馨擦着嘴角,一條條血印駭心動目,“真不聽話,愛咬人便咬吧,如果一根指頭不過癮,這裏還剩九根,任由你發泄,怎麼樣?”
血的腥氣在女人鼻尖蔓延,她驚慌失措地轉過頭去,躲開他淌血的手,但男人的手仍舊陰魂不散地跟上前,似乎要逼迫她喝掉他的鮮血。
他簡直是瘋了,無可救藥!
梁若馨說不出話,氣息奄奄地倒在牀頭,用乞求和嫌惡的眼神,默不作聲地抗爭着。
傅心遠看她不再反抗,無聊地併攏手指,輕聲說道,“爲什麼不咬了?不想咬了?你想要什麼,我全都幫你找來。”
梁若馨被逼無奈,不再抵抗,眼眶含淚地注視着他。
傅心遠撫摸着她嫩滑雪白的臉頰,無趣地站直身體,輕撫梁若馨畏懼地彎起的背部,寵溺地說道。
“是不是被嚇壞了?我不過是把你請來住上幾天,這裏偏僻寂靜,適合修養,你的身體向來不太好,剛好在我這裏好好歇息幾天,好好準備你我的婚事。”
傅心遠說完,從抽屜中拿出幾本婚紗的款式圖,遞給梁若馨。
“這些全是流行的婚紗款式,你喜歡哪款,我讓設計師按你的想法定做一件舉世無雙的,都快要做新娘了,就不要哭喪着臉了。”
傅心遠不滿地伸出淌着鮮血的手放到梁若馨嘴邊,慢慢順着她的酒窩向上挑,使她展露出哭笑不得,相當醜陋的微笑,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對,這樣纔好,今後看到我,不準備再流淚了,只能笑,明白了麼?”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低沉,彷彿和人閒聊一樣溫文爾雅,卻帶着深深的強迫。
梁若馨畏懼至極,卻不敢落淚,驚慌失措地被傅心遠擁入懷裏。
傅心遠不停輕撫着她顫抖的後背,用溫柔的話語安慰她,可梁若馨的畏懼卻未曾減少,柔弱的身子越來越麻木。
他輕聲嘆息着,從袖口拿出針管,趁梁若馨發呆之時,溫柔地扎入她的脖頸,動作輕柔,身爲醫生,傅心遠的手法熟練,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
梁若馨感覺有些疼痛,不由得昏倒在牀上。
昏迷的雙眼不再受身體的控制,渾身的肌肉鬆弛起來,噙在眼中的淚水,漸漸從眼眶流淌下來。
梁若馨再次甦醒,早已過了兩天。
傅心遠沒在,自己被鎖在屋內,梁若馨準備起來,發現自己慢慢恢復了氣力。
她走向窗邊,望着被鎖死的窗戶發怔。
正像傅心遠說的那樣,這座院子確定是靜養的好去處,四周是花園,只能聽到鳥兒的鳴叫聲,花園之外是高聳的圍牆,前方是高大的樹木,遠遠望去,壓根看不見其他東西。
梁若馨的氣力逐漸恢復,她試着發出聲音,幾日未曾講話的喉嚨啞得彷彿粗陋的砂石,不過至少可以發聲了。
梁若馨彷彿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內四處尋找着可以幫自己逃離的工具,可傅心遠卻非常心細,沒有留下任何用具,就連凳子腿都被布和棉花緊緊裹住。
她心如死灰,坐到牀頭髮怔,盼望着可以有人察覺到自己的消失,找到線索前來營救自己。
但是這種機率實在太小……
傅心遠推開房門,慢慢走過來,手裏拿着花茶,“你沒辦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