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絕望的深情
“鬱青蔥，在你發火之前，先聽我把話說完，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遵從你的選擇。”顧傾安的話語軟了下來，他沒想到鬱青蔥對這件事情的反應這樣的大，他心底甚至生出了幾分希望，覺得她對自己起碼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這樣的憤怒。
鬱青蔥不再說話，她安靜地看向顧傾安，而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是不解地看着眼前已經停止了鬧騰的人。
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在定親禮上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臨時換了定親也就算了，還和之前的定親對象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別說是在皇室，就是在野史頻傳的民間也不曾出現過這樣荒唐的一幕。
“鬱輕煙，你口口聲聲清白給了本王，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嗎？”顧傾安顯然是憤怒的，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天的事情鬱輕煙竟然會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他一直沒說當日的事情，是給她留了顏面，更是爲了鬱府上下，尤其是鬱青蔥的名聲。
可是鬱輕煙卻率先開口說了出來，還是在景先生的面前，這讓顧傾安怎麼能不惱火，尤其是看到鬱青蔥對自己失望的目光時，他再也不願意隱瞞下去。
“輕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就是，景先生在這裏，你祖母和我也在這裏，絕對不會讓你受了委屈。”鬱成仁心底是盼望着鬱輕煙嫁入安王府的，哪怕是以一個妾的身份，因爲他掌控不了鬱青蔥，他想和安王長久的合作，當然希望他的後院中有心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而最好的人選就是鬱輕煙。
顧傾安沒想到一直明哲保身的鬱成仁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他對着鬱成仁輕輕一笑，那笑容中的不滿讓他心底不安，他只能低頭努力讓自己找回的理智。
“安王殿下，那天晚上我去找您，您忍不住就要了我的清白，這個我的丫鬟綠柳是知道的，第二天你還讓王府的管家送我回來，您真的要裝作事情沒發生過嗎？”鬱輕煙說話的時候卻不敢看向顧傾安的臉，因爲他臉色陰沉的厲害，她從來沒見過顧傾安的眼中能噴出怒火。
“嗯，三小姐可以順便告訴你的父親大人，當時你去的時候做了手腳，爲什麼我會渾身發熱，想和你發生點什麼。”見鬱輕煙輕聲地說出當時的事情，顧傾安心底的怒火終於緩緩釋放，他輕聲引導着鬱輕煙，可是鬱輕煙卻不敢再說下去，當晚的事情她是動了手腳的，現在如果說出來，那安王可能只會被認爲是受害者。
“王爺覺得我一個小女子能算計了王爺，能讓王爺在整件事情中喫虧？當時滿足的分明是您，現在您怎麼又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了？”鬱輕煙努力避免將自己的責任說出來，嗔怪地說道，這樣溫軟的話語落入別人耳中也是兩人曾經柔情蜜意，曾經彼此託付。
鬱輕煙很聰明，她成功的將話題轉移，而再聰明的她和顧傾安比起來也是能甘落下風，因爲顧傾安沒有接着她的話說，只問了一句：“三小姐能告訴我那天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嗎？”
“王爺，事情都發生了，是什麼香還有必要追究嗎？我已經是您的女人，您不能始亂終棄。”
鬱輕煙見顧傾安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心虛更重，說出的話更是帶出了幾分心底的掙扎。
“當然有必要追究，爲了避免我心浮氣動，我當晚在寒潭中泡了一夜。”顧傾安的話語說的簡單，但是鬱輕煙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是一夜，那一夜分明是他們情意繾綣，郎情妾意，怎麼會……
“不，當晚咱們就在你的臥房裏，顛鸞倒鳳，好不快活，第二天我醒來的時侯身上還全是……”鬱輕煙瘋了一樣的喊着，只是她喊話出來的時候，心底更多的是不安。她從未有過如此的不安，尤其是在看向顧傾安那一副無所謂的神態時。
“安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情深意重，我喜歡你好多年了，我只是想成爲你的女人，好好的疼你，愛你，鬱青蔥有什麼好？她哪裏比我強？她愛的人才不是你，你這樣會後悔的。”不等顧傾安說出當晚的情況，心底的不安已經讓鬱輕煙失態了，她失控地喊着，臉上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父親，你是見過我身上的痕跡的，你能作證對不對？如果咱們之間沒有什麼，你又爲什麼說要娶我？還是你早就做好了打算，娶我只是個噱頭，你真正的目的是鬱青蔥？鬱青蔥有什麼好？當時你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會鬱相府，你就做了這樣的安排，真不知道你在別處有安排了什麼，你這樣對她，她喜歡的人都不是你，這算不算報應，報應。”話說到最後，鬱輕煙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來，她心底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氣還有那濃重的情意，一字字，一句句，泣血般的聲音在房間裏迴旋，只是沒有人應聲，她像極了離羣的孤雁在深夜的長空中嘶鳴。
“和你上牀的人不是我，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你怎麼就覺得我受不了你美人計的誘惑？你是太自信還是對我太輕視了？你的心思在你進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逞？競爭花魁的時候我就清楚，鬱青蔥不喜歡有了女人的男人，更何況你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讓她堵心的事情，我從沒想過利用你，只是你自己闖了進來，還非要做出一些寡廉鮮恥的事情，我沒辦法成全你，但是給你找個男人還是可以的，只是可惜了我房間裏那套新換的牀罩。”顧傾安的聲音平淡荒涼，好像是響起在寂靜的長夜裏，只是說出這薄情的話語時他都不屑於看鬱輕煙一眼。
在顧傾安說出真相的那一刻，鬱輕煙只覺得心如死灰，她已經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但是她心底的痛楚卻已經麻木，心好像變成了木頭。
見鬱輕煙臉上死灰一樣的絕望，鬱青蔥有些不忍，她想靠近鬱輕煙溫暖她，即使她也清楚自己也是今天的罪魁禍首，可是顧傾安突然漸漸地抱住了她，她幾次掙扎都沒能靠近鬱輕煙半步，她只能聽着鬱輕煙絕望地哽咽聲，心也漸漸生出了幾分涼意。
“顧傾安，你放手。”鬱青蔥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低聲對顧傾安說道。
“鬱青蔥，你不用感情用事，就是沒有你，我也不會娶她，她的結局在很早之前就註定了，只是早晚而已。”顧傾安的話依然很理智，可是鬱青蔥還是控制不住地自責，她甚至想着，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就不會準備嫁給顧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