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夫人的底線
顧傾安出神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是鬱青蔥一副慵懶的樣子，之前他最恨的就是蕭安瀾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慵懶樣子，可是今天顧傾安才發現鬱青蔥故作慵懶的樣子更是讓他煩悶。
因爲他比誰都清楚，真正的鬱青蔥並不是那樣的，是他將真正的鬱青蔥驅逐出了自己的生活，尤其是換來的還是面前這個老女人倚老賣老的額話語，居心叵測的算計。
他有些後悔了，或者說這悔意在離開青蔥小築那一刻產生，到現在一直蔓延，快要將他的心侵佔。
“老夫人，有什麼話您直接說就是了，鬱如妍我已經知道了。”顧傾安終於忍耐不了老夫人的喋喋不休，很是厭倦地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知道你看中了鬱青蔥，那是我覺得那個丫頭沒什麼好的，不用你處心積慮的娶回去，你就娶鬱如妍就好了，都是鬱府的女兒，有我這個母親在，鬱成仁也不敢不幫你，你覺得怎麼樣？”老夫人說話的時候面上全是慈愛，眼睛裏的期待灼灼好像怒燃的火焰。
顧傾安剛纔就想到老夫人可能要說的話了，當他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還是僵住了，他沒想到這樣大的事情，在老夫人嘴裏竟然不是什麼大事。
“姑奶奶您覺得這不是大事？”顧傾安的不悅明顯的擺在了臉上，這讓老夫人有些楞神，然後笑着對顧傾安說：“不過是娶個女人，這算什麼大事？你是年齡小，沒娶過，以後要娶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所以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姑奶奶，如果鬱青蔥真的嫁給了我，那我就不會娶別的女人了。”顧傾安本來不想對老夫人說出自己心底的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他的話音剛落，老夫人的面色就變了，她帶着幾分惱怒地說道：“胡鬧，你是堂堂的安王殿下，你想要多少女人就能要多少，到時候爲開枝散葉，娶一個女人怎麼成？”
老夫人的惱意更多的是因爲顧傾安說的娶得那個人是鬱青蔥，想到自己苦心培養的孫女可能會連進入安王府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她心底怒意縱橫，恨不得馬上就將鬱青蔥弄死成全自己的孫女。
“老夫人您何必生氣呢，我爲什麼娶鬱青蔥您再清楚不過。”顧傾安的心底對老夫人的怒意更重，只是他面上依然帶着溫和的笑意，說出的話語愈發地懇切，而老夫人在聽了顧傾安的話之後，說道：“她身上能有的東西，除了血玉鐲，別的我都能幫你弄到，你急什麼，不用非得娶她。”
老夫人的話斬釘截鐵，說到鬱青蔥的時候還是滿臉的嫌棄，之前她是想和鬱青蔥好好相處的，畢竟顧傾安看中的是鬱青蔥，她身上有血玉鐲，還有那半塊玉佩，可是她沒想到鬱青蔥連面子都不給自己，所以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幫鬱青蔥着想了。
這也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讓人將鬱青蔥身上的半塊玉佩偷來
的原因了，只是她沒能成功，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罷了。
“姑奶奶想用什麼辦法給我弄過來？偷來嗎？血玉鐲要怎麼弄過來，還有她身上的血呢？那也是您能偷來的？姑奶奶你不要總想着自己眼前的事情，我的事情纔是大事。”顧傾安對面前這個被感情佔據了腦子的姑奶奶很是無奈，他不明白明明娶鬱青蔥是最大的捷徑，她卻爲了自己的感情讓他捨近求遠。
不過就在這一刻顧傾安也明白了，這個姑奶奶其實是指望不上的，她在徽州匆匆趕回來不是爲了自己能成功娶到鬱青蔥，而是想讓她最親的孫女替代鬱青蔥嫁給自己。
顧傾安的話說得很無情，讓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偷鬱青蔥的東西是她這段日子以來不能揮卻的惡名，她萬萬沒想到顧傾安會這樣的說出來，她紅着臉生氣地指着顧傾安，一臉說了幾個你字，只是顧傾安依然安靜的坐在那裏，笑的雲淡風輕，好像根本沒看出她的惱火一般。
“如果你非要娶她也可以，但是必須連如妍一起娶了，她從見到你之後就一直喜歡你，到時候如妍做正妃，她做側妃。”老夫人見顧傾安臉色沒變，心底多出了幾分不確定，說出的話也沒有了之前那般的理直氣壯，而顧傾安看着老夫人，臉上笑意愈發地多了起來。
見顧傾安沒說話，老夫人接着問：“行不行？”
顧傾安感覺到了老夫人話語中的忐忑，明白她的話語雖然理直氣壯，但是還是有些心緒的，所以顧傾安臉上的笑容更重，那莫測的笑容讓老夫人有幾分失措，她甚至隱隱覺得顧傾安沒有這麼容易就範。
“傾安，和姑奶奶的孫女成親，也是你母親的意思，如妍是我最喜歡的孫女，我就是按照安王妃的標準培養的，姑奶奶不會害你。”因爲心底的不確定，老夫人的話變得柔軟了很多，看向顧傾安的時候眼中也多了幾分祈求。
只是她的態度絲毫不影響此刻顧傾安心底的失落，反倒是又爲老夫人貼了一個標籤：欺軟怕硬。
“傾安，就當姑奶奶求你，給如妍一個名分。”見顧傾安始終不說話，沉默了很久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正妃的位置她似乎已經不敢奢想，但是他請求顧傾安給鬱如妍一個名分，可以是側妃，可是是妾侍，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顧傾安沒想到老夫人會退得這麼快，剛纔的理直氣壯好像只是瞬間的功夫就退到了哀求，只是即使這樣他都不想答應，因爲老太太屈服地越快，他越覺得將老夫人在監牢中弄出來是失策的。
顧傾安還想看姑奶奶的底線，所以他依然沒說話，笑容都要僵在了臉上，而老夫人的神色更是慌亂，只是這真的已經是她的底線，她知道現在還能讓顧傾安顧忌，等過段時間不管她說什麼顧傾安都可以裝作沒聽到。
“姑奶奶，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你知道的祕密？”顧傾安終於開口，只是卻全然不管老夫人剛纔說的話，剛纔老夫人苦口婆心，哀求的話語他好像沒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