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樊梨花這個時候,很想給自己點一根菸,滄桑地吹出一口氣,讓大家知道樊哥是無辜的。
但是她不能。不僅僅是因爲她身上沒有煙,更是因爲……
她不會抽菸!
是的,社會你樊哥壓根兒就不會抽菸!她以前倒是很想學來着,有時候偶爾也會裝模作樣一番,但是她是真的不會,她只能隨便糊弄一下別人了。煙的味道她是受不了的,每次學人家抽菸,回頭都差點是要將自己給嗆死。
說起來,就很氣!
樊哥手腳無措,偏偏那個女孩子越哭就越大聲。
樊梨花沒有辦法,只能蹲下來輕聲哄着,“你不要怕,我會陪你去醫院的。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到底的。”
她留了短髮,人壯壯的,乍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妥妥兒的社會哥。要不是擔心被她爸給揍死,她原本還想將頭上那玩意兒給染成火紅色大的,喜慶!
也因此,周圍就有人出聲指責,“這是個渣男,還說什麼‘負責’呢,一定是將人家姑娘的肚子給搞大了,要去做人流呢!”
電視裏可沒少說的:無痛人流,三分鐘搞定,保準出門無憂。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能引用過來的,就都是好的。
樊梨花朝着那個眼瞎的人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睜大你的眯眯眼看清楚,老孃是女的!”
媽的!長了雙眯眯眼,就能當自己是瞎子了嗎?
那人一愣,有點兒灰溜溜的,但是卻還是嘴硬,“那也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事情,一個女孩子打扮成這種鬼樣子,不是流氓就是不正經!”
臥槽我打扮成什麼樣兒了?
爲了方便去練習,樊梨花很規矩地穿了一套練武服,腳上穿一雙運動鞋,再是正經不過了。
樊梨花雙眼一眯,心說要不是你樊哥現在忙,當場就能將你走得跪下叫爸爸。
樊梨花沉默着忍下了這口氣,繼續和那女孩子說話:“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你是不是受傷了?”
“肯定是受傷了,沒看到人都站不起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沒點素質,大半夜的開什麼車啊,也不看看你才幾歲,家裏有錢就可以開着輛電車亂跑了?好像誰家買不起一樣,哼!”
“你閉嘴!”樊梨花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那人終於是不甘心地閉嘴了,但是那女孩子也被嚇了一跳,擡起霧濛濛的雙眼,愣愣的看着樊梨花,打了個嗝兒——
被嚇到了。
樊梨花擠出一抹笑,試圖挽回:“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是什麼好……呸呸,壞人。你要是受傷了的話,我就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你放心,醫藥費我全出,你不用擔心會花錢。”
可憐的哭包,一定是要被她給嚇死了。
樊梨花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兜裏的小錢包,但是再怎麼說,嚇死也比窮死要好得多了。
女孩子抽抽搭搭地回了句,“我沒事。”但是一眨眼,就又要哭。
樊梨花都要慌死了,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一個“水做的”少女。這是人馬?這怕不是噴泉吧?
噴泉小姑娘哭着不說話,樊梨花四下打量了一眼,忽然雙眼一亮,朝着人羣中吼了一聲,“管笑笑,我看到你了,你
別想跑!”
管笑笑其實想跑來着,樊梨花那滿臉的不耐煩加強忍怒氣,讓管笑笑覺得非常地危險。
她覺得樊梨花怕是要動手了。
爲了避免和故意傷害犯罪嫌疑人扯上什麼關係,管笑笑打算先溜爲敬的。
但是該死的是,樊梨花看到她了!
人人都看着她,剛纔看熱鬧的人,竟然還很熱心地給管笑笑讓出了一條路來。
管笑笑冷漠臉走進去,“你怎麼了?”
樊梨花說:“你瞎了?我撞到人了。”
管笑笑:“……你給我放尊重點,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家不管你了!”
真當管阿姨是喫素的呀?一生氣就要讓你繼續和這隻小哭包呆在一起了的哦!
樊梨花是個有原則的人,她的原則就是……
快將將這個哭包給哄好啊喂,下輩子做牛做馬償還你的大恩大德啊少女!
察覺到樊梨花眼底強烈的求救信號,管笑笑輕哼了一聲,矜持地提出條件:“幫了你的話,有什麼好處?”
朋友就是你這樣子的嗎?
樊梨花怒視:“你隨便提!”
管笑笑故作爲難,其實也是真的爲難。她很認真地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是要向樊梨花提出點什麼樣的要求,總的來說,好像什麼要求都沒有!
她就是這麼一個無慾無求的人,o(* ̄︶ ̄*)o!
“下學期應該是要分班了。”管笑笑沉思了一番,瞥了樊梨花一眼。樊梨花心頭頓覺不妙 ,要不是這隻哭包還在“嗚嗚嗚”“嚶嚶嚶”,她真的是想跑了。
果然,管笑笑下一句是:“你好好學習吧,不要去最差的班級。”
“可以。”空頭支票什麼的,樊梨花開得還是很順手的。
但是管笑笑也是個中行家,她看着還在歡喜的樊梨花,“正好我也開始做暑假作業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到我家裏來補課吧!”
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到時候她還能約上了容航一,三個好朋友一起探討學問什麼的,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好了。
“不了吧……我自己在家也能完成的。”樊梨花說,大不了等到開學的時候,再找人借來抄抄就成了。
管笑笑一眼就看穿了樊梨花的陰謀,她看一眼還在哭個不停的人,“那我先回家去了,你自己也可以將事情給處理好的。”
這就很不講道理了。
“我答應你就是了。”樊梨花割地賠款。
管笑笑這纔是滿意了,她蹲下來,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包笛,你怎麼在這裏?”
是的,那個哭個不停的少女,就是包笛。
包笛和楊毅吵了一架,楊毅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夠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中去,包笛當然是不願意的。她原本就是個倔脾氣的人,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改變。
但是楊毅的態度,還是讓她覺得非常生氣,因此她從家裏跑了出來,沒跑多遠,就倒黴地撞上了樊梨花的車。
她還記得的,認真說起來,也不是樊梨花撞了她,而是她撞了樊梨花的車,傷到了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