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笑笑辦下外出的證件後,容航一也是順利將他的證件拿來了。外出的證件上貼了學生的照片,管笑笑還是之前去辦證件的時候,知道要貼照片之後纔去拍的,上面的她留着一個清秀的可愛的齊耳短髮,看着十分的嬌俏。
容航一也去剪了一個頭發,露出了眼睛和額頭來。比起現在的那種長長的劉海,將額頭和眼睛蓋住的髮型來,容航一的新發型顯得他整個人都特別的清爽,幾乎可以說是平頭了。但偏偏他原先留着的那長長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沒有精神,把頭髮剪了之後反倒顯得更帥氣了一些。他又長高了不少,穿着榕城高中的校服,整個人都青蔥的不得了。
管笑笑說:“等我們再長好看一點,我再白一點,你再高一點,咱們就可以稱霸整個榕城高中了。”
對於她的這個說法,容航一明面上並沒有什麼表示,暗地裏去籃球場打球的時間又增多了不少。喬沅看在眼裏,暗搓搓的在心裏想,也許這兩位正主都沒有想到,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大概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地發生了某種變化。不過這樣也好,相比於以後會遇到的莫名其妙的人,喬沅覺得容航一更值得信任,畢竟容航一是知道管笑笑有陰陽眼的。在這種情況下,容航一都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和管笑笑越走越近,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是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
自詡作爲一個過來人的喬沅,倒是沒有和管笑笑說起自己的這種想法來,她心裏想着,與其等着她戳破一切,倒不如順其自自然的發展下去,看看這兩個孩子又能走到哪一步。
直到管笑笑開始第一天的外出喫飯生活,她纔是想起來,她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於喬沅的故事她已經寫完了喬沅的少女時期,並且在她寫故事的時候,喬沅一直都飄在她的身邊。對於她筆下描寫的單純天真浪漫無邪的小姑娘,喬沅表示很滿意,似乎覺得這幾乎就是自己真實的模樣了。
年少時策馬奔騰,在閨閣中受盡寵愛,猶如掌上明珠一般,兄長父母無不珍愛。
管笑笑一邊寫,喬沅就一邊回憶自己的生平過往。那段悠遠的記憶如同被埋在了地底下的酒,如今再挖出來,經過了幾百年的薰陶,醇香濃郁,光是想起來,她都是要沉醉了一般。
管笑笑寫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在一旁指點,她當初穿的是什麼衣服,又梳的是什麼頭髮,零零碎碎的小事情卻記得格外的清晰,如同還在昨日一般,總讓人忍不住懷念。可惜她如今竟已是一隻鬼了,對於梳妝打扮也是全然沒有了興致,終歸只有管笑笑一個人才能看得到她的存在,女爲悅己者容,管笑笑在她眼中,遲早是連人都算不得了。
仔細算起來,關於喬沅的故事,管笑笑已經完成了近幾萬字,她心裏想着這時候按照她前世的軌跡,現在應該是網絡文學剛剛開始興起的時候。把握先機,尤其重要,而且她現在是一個可以隨時外出的人,平時只要喫完了飯,還能借辛太太的電腦來打一會兒字。
打定了主意之後,管笑笑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她竟然忘了和喬沅結契。
說起來,因爲辛老師的那件事情,喬沅起初爲了壓制新老師的怨氣,沒少花費力氣,結果她的魂體就越來越淡,而且現在桃花林已經被毀了,喬沅雖然也在用盡辦法休養生息,但是恢復的速度卻很慢。喬沅身上並沒有多少怨氣,管笑笑私心想着如果能夠和喬沅結契,對她和對喬沅都是有好處的,她平時幫助鬼魂,那些鬼魂在途中散發出來的怨氣都能爲喬沅所用,而喬沅越強大,對她而言就越是有利。
她現在的力量還是非常的薄弱,她知道的,如果遇到強大一些的惡鬼,她根本就無可奈何,單看那幾張黃符幾乎是不能保護自己的。
在家喫完了飯,管笑笑提前到了學校裏來,喬沅正百無聊賴的飄散桃花林的上空,她似乎並不是很怕太陽,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別的鬼魂,一遇到太陽就算是不消散,至少也是害怕的。但喬沅對此卻沒什麼過激的表現,她就像個活人一樣,只是擁有了不平凡的能力。
管笑笑將自己的意圖和喬沅清清楚楚的說了一個遍,她對自己的朋友並沒有多少想要隱瞞的意思,而且她心中斷定,喬沅是一定會答應她的。
果然她說完了之後,喬沅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只問了一句:“是不是和你結了契約就會對你有用處?”
管笑笑當然是點頭,“書裏是這麼說的,但如果你想着,你還是要重歸輪迴的話,但這個契約也不必結了。我並不知道等我死了之後,你能不能是投胎轉世,如果不能的話,可能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但是按照她現在這種積極求生的心態,等到她死,起碼是要在等個幾十年了,喬沅也算是個得過且過的人,她甚至沒有想過,如果真的不能投胎轉世,以後她又該怎麼辦,而是乾脆的答應了管笑笑,“可以的。誰要去在乎幾十年之後的事情?我現在雖然也是個鬼,而且好像我還能活很久,但是如果能對你有所幫助,我當然願意和你結成契約再說了,說不定天道在對你有所寬容的時候,也順便給我記點功德。這樣子的話,就算我不能再去投胎,繼續留在這裏,應該也能在遇到一個能和我說說話的人。”
得到了喬沅的允許,管笑笑就按着書上所說的,要不然手指頭用血液在虛空中畫起了繁複難懂的紋路。喬沅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些什麼,只覺得十分的有趣。
管笑笑艱難的畫完了這個奇怪的契約紋理,手上的血液幾乎都要流光了,她咬着牙,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手指尖的一點。等到她畫完了,她纔是擡起手來,將圖案給拍到了喬沅的頭上去,一道金光閃過,喬沅只覺得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的有了牽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