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夜色總是在最需要是亮出它耀眼之處,林中寂靜一片。
戴嬌嬌漫步在漆黑的夜裏,風吹動樹枝的聲音,她聽的無比清晰。
“金凌,我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擡頭望着天,一行清淚順勢而下,她無法站在那樣純潔的人身側了。
姬無憂長袖一揮,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影像全數消失,戴嬌嬌擡起頭,她依舊是那邊清麗的模樣,只是誰會想到她便是骨生花。
“無憂閣主,你已知曉,可否救金凌?”戴嬌嬌望着姬無憂手中的金盞,帶着憂傷與祈求。
“他爲了救你,不惜被世人誤會,只爲你能迷途知返,可惜成爲骨生花便不能有反悔的可能,除非你能找到下一位宿主”
“找下一位宿主?”戴嬌嬌當即否決了“我不希望其他人同我一樣變成這般模樣”
姬無憂笑了。她終於知道爲何金凌何故愛上這女子。
“我救人的代價你可知否?”姬無憂將金凌放下,挑起她的下顎
白玉上去眼中閃過皎潔,或許她可幫無憂。
“花兒,我知道她能給你什麼了”
協議達成,戴嬌嬌不捨得離開了無憂閣。
閣樓之上,紅木桌上金盞靜靜在微風中搖曳,姬無憂托腮盯着它幽幽道“金凌你不後悔嗎?”
桌上的金盞靈光一現,一位男子走了出來,他站在姬無憂身側微微笑着。
“一切皆是命數,命數”
姬無憂苦笑,所謂的命數不過是天界的規則罷了。
“當初原以爲你可以跟着那般不可一世的神共生在天界,命數不也讓你我共同站在這俗世之間?”
“共生?呵…”姬無憂冷笑
“唉..過往如何何不放下,你我經此一劫都應知曉天命難爲的道理”
“或許你放下了,是因爲你不過是想要報答她罷了”姬無憂眸子冷淡下來,她不同.那種噬心之痛,比不上這千年的怨。
“對人類不可妄想那生生世世,對神不可妄想永生永世”
他與姬無憂雖屬同類,可惜當年她的無性高些,才能比他更早的幻化人形,但又如何。
金凌擡頭望着夜空,在無數個夜空中,她偷偷的爲他滴血希望他能長久的呆在人間,可惜她忘了,她是人類,他是妖。
爲了阻止外界留言,他爲她頂去了所有罪責,爲的是讓她知道,其實並非長生就能如願,命數不可爲,他的劫已過,她怕是要面對永生卻依然選擇傷害他人來得到。
姬無憂躺在榻上,屋內燭火搖曳,一人影閃進屋內,他的步伐很輕,害怕驚醒夢中之人,金凌半夢半醒中見到那人腰間那紅色的無憂花。
男人靜靜的坐在榻前,撩開姬無憂的袖擺,白皙的手臂上清晰可見的疤痕,這點讓金凌看了甚是驚訝。
他的氣息被男子感覺到,他回過頭望着桌上的金盞,手指輕彈,一股氣流進入到金凌的身體,只覺渾身鬆軟只想入眠。
男子試圖將她手臂上的疤痕消除,可惜無論他用何藥咒都無法抹去。
他冷峻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厲色,袖下的手不自覺得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