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蜜飛快的又拿出那張卡,匆匆的放在了旁邊的牀上,轉身就要走。
然而沒等她走出房間,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喧囂聲和腳步聲。
“就是這裏!快,快點,別讓她跑了!搶鏡頭知道嗎?”
“快點啊!別落到他們的後面!咱們趕緊擠過去!”
……
蘇蜜臉色頓時一變,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扭頭盯向蘇振海。
“你又騙我?通知了媒體?”
蘇振海一臉的茫然,擺着手,焦急的道。
“沒有啊!沒有……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尋到這裏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蘇蜜銳利的目光逼視着蘇振海,蘇振海滿頭大汗,一臉驚慌和冤枉。
“真不是我!不是我找的媒體。蜜兒,你快藏起來,藏哪兒……”
蘇振海急的滿屋子轉,可這屋子就這麼大點地方,根本就沒地方可以讓人躲避。
“是我叫的媒體,哈哈……躲不掉的,他們來了,來了!”
這時候,躺在牀上的劉淑珍突然笑着叫起來。
她的表情猙獰又痛快,蘇蜜看着像發瘋一樣的劉淑珍,心寒的似贅冰窟,渾身顫抖。
她低着頭,想要跑出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記者們已經進了走廊,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眨眼間,他們就都堵在了門口,閃光燈對着裏面一陣猛拍。
“蘇小姐,請問這裏住的夫婦真的是你的父母嗎?”
“我們瞭解到,蘇小姐做明星的收入怎麼也有幾百上千萬了,你的父母卻住在這樣的地方,蘇小姐如何解釋?”
“你的媽媽高位截癱,蘇小姐知道嗎?聽說蘇小姐一次也沒來看過父母,這是真的嗎?”
“蘇小姐應該在帝都有房產吧,爲什麼不讓父母過去住呢?”
“蘇小姐……”
蘇蜜被讀者追問,一步步的後退,頭上的帽子,臉上的口罩,甚至是包紮傷口的紗布都被抓掉了。
“啊,蘇小姐的臉是怎麼了?”
“好像是抓傷啊,從前就有人懷疑蘇小姐被包養做小三,請問這臉上的傷口是被正室抓出來的嗎?”
“你的姦夫是誰?請如實回答!”
四周都是譴責的聲音,各種犀利的問題,鋪天蓋地的衝着蘇蜜砸了過來。
蘇蜜除了擡起手臂,儘量保護自己,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讓開!都讓開!”
就在蘇蜜被護着退到了角落,無處可退時。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外面擠開人羣,衝了進來。
他到了蘇蜜的近前,一把拽着蘇蜜的手臂,“跟我走!”
蘇蜜被拉了起來,強行跟着往外走,那男人身上穿着寬鬆的衛衣,帶着帽子和墨鏡,還戴着大大的口罩。
他手裏拎着一根鋼管,遇到阻攔就胡亂的揮舞。
那些記者攝影師的,被他這樣殺出來突襲,有些反應不過來,又怕被鋼管輪到,紛紛叫着後退。
竟然真給他衝出一條路,護着蘇蜜從狹窄的地下室衝了出來。
“快上車!”
一輛黑色的普通轎車停在樓道口。
蘇蜜匆匆
打開車門進去,那男人也已上了駕駛室,毫不遲疑就將車開了出去。
“他們上車了!”
“那個是誰,先把車牌號拍下來!”
……
記者們匆匆的追了出來,蘇蜜從後視鏡看到他們跟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蘇蜜微鬆了一口氣,靠在車椅上微微喘息。
那些記者們見追不上了,似都商量好了一樣,轉頭又都衝進了樓道。
他們採訪劉淑珍和蘇振海,四處拍着地下室裏的髒亂之處。
“請問蘇蜜真的是你們的女兒嗎?”
“你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都出去,什麼蘇蜜,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她!”
蘇振海將那些記者往外推着,他不想蘇蜜完蛋,讓媒體一報道,蘇蜜就全完了。
他還想從蘇蜜那裏多撈一點錢,多得到一些好處呢,若是蘇蜜完了,對他也沒半點好處。
“蜜兒,她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壞孩子,你們不要亂報道,你們看她還給我們送了銀行卡!立面有錢的!我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磕頭了,你們放過我女兒。”
劉淑珍突然哭着在牀上做出磕頭的動作來。
她被高位截肢了,這樣的動作做的艱難極了,畫面當真是悽慘,好多記者都當場紅了眼睛。
“真是偉大的父母心啊!”
“蘇蜜這種人品根本不配做明星!”
“媽的,她是不配做人!”
“快快,把這一幕拍下來,鏡頭不要晃,一定要拍清楚了。”
……
車中,蘇蜜有些痛苦的閉着眼睛,沒精打采的靠在車窗上。
“你沒事吧?”
前頭傳來了關切的詢問聲,蘇蜜這纔想起救自己的人。
她看過去,“謝謝你啊,你是……”
前頭的男人,扯掉了帽子和口罩,又將墨鏡往額頭上一推,衝蘇蜜揚了揚眉。
“怎麼?這纔多久啊,連我都不認識了?太傷我心了啊你。”
男人長着一張年輕漂亮的臉,挑起眉來,神采飛揚的,車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精緻的五官一覽無遺,整個人氣質很陽光。
“沈嘉宴?怎麼是你……”
蘇蜜錯愕的道,剛剛被圍堵,她是真沒認出沈嘉宴來。
他好像特意改變了聲音,連說話都用的陌生口音。
“嘖嘖,除了我,還能有誰?”
沈嘉宴受傷的看了蘇蜜一眼。
“謝謝你啊,只是,你是怎麼知道我有麻煩的?”
蘇蜜確實是有些驚愕。
因爲自從和傅奕臣重逢,她告訴沈嘉宴,她確實有兩個孩子,沈嘉宴就徹底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沒再聯繫過她,也沒再出現過。現在他突然出現,還幫了自己的忙,蘇蜜覺得有些恍惚。
“也是湊巧,我最近也有些麻煩,覺得媒體好像挖到了我的一些大料,就讓我的團隊,盯緊了媒體,要是最近他們有什麼大動作的話,也好提前處理,誰知道無意間的發現他們衝着你來了。”
沈嘉宴開口解釋,聳了聳肩,自嘲的道,“只是我接到消息時已經晚了,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號換了?還是把我拉黑了?我只好匆匆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