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然而帝國XX路的警察局裏。
蘇薔卻暴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她已經被關在警局好多天了。
此刻的她,再也沒有一點身爲明星的光鮮模樣。
頭髮亂糟糟的,臉色憔悴暗淡,眼睛裏全是血絲,神情陰森。
她盯着對面坐着的劉淑珍,哭着尖叫。
“什麼?你沒能讓她答應去求情?”
“薔兒,你別激動,媽還會想辦法的。只是,那死丫頭的手機裏確實沒有傅先生的電話,她說傅先生也不是她的金主,會不會弄錯了?”
“媽,你是沒看見蘇蜜當時的賤樣兒,她都鑽傅奕臣懷裏去了,又是在酒店套房裏,怎麼可能不是那種關係呢?”
蘇薔說着嗚嗚哭了起來,“那個賤人將我害成這樣,還狡辯,她就是不想讓我出去,惡毒的賤人!”
“薔兒你別哭,你放心,媽明天再找那死丫頭去!”
劉淑珍心疼不已,掏出紙巾不停給蘇薔擦拭眼淚。
蘇薔撲進了劉淑珍懷裏,神情陰霾,“媽,你快些救我出去吧,我真的受夠了。嗚嗚,這裏喫不好,睡不好,還有那些噁心的想佔我便宜的男人。”
“好,好,那死丫頭不求情,媽要她好看。”
“沒有傅奕臣發話,他們不讓我保釋,也不放我走,再這樣下去,媒體就瞞不住了,我的前程全完了!媽一定要蘇蜜那賤人求傅奕臣,等我出去,看我不撕爛她的臉!”
蘇薔眼睛裏射出仇恨的光芒來,她覺得她落得現在這種倒黴局面,都是蘇蜜害的!
翌日一早,蘇蜜是被一陣悅耳的鳥叫聲給驚醒的,她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眸,竟然看到了一張男人放大的臉。
那張臉實在太俊美無暇了,寬闊的額頭,深邃的五官,像用修刀細細修剪過的英挺劍眉。
男人那雙幽深魅惑的雙眸緊閉着,長而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管,菲薄的紅脣,以及陽光下看不到毛孔的細膩肌膚。
這個沐浴在晨光中的男人,完美的不似真人。
蘇蜜睡得懵懵的,一時竟不知道身在何方,就那麼怔怔的看着傅奕臣。
做夢嗎?
可是爲什麼夢裏的王子不是周清揚呢?
傅奕臣其實早蘇蜜一步就醒過來了,透過微眯的眼縫,他看到了蘇蜜迷糊驚豔的模樣。
他無端心情大好,睜開眼眸,菲薄的雙脣微啓。
“早安,我的女人。”
傅奕臣的聲音低沉磁性,還帶着清晨剛起的一絲慵懶。
蘇蜜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清醒過來。
“啊!”
她驚叫一聲,伸手推着傅奕臣,就想要跳下牀去。
可她的手剛觸摸到傅奕臣的胸膛,傅奕臣便牢牢的圈住了她的腰。
他的雙臂遒勁有力,捆住人,有着難以撼動的力量。
蘇蜜臉頰發紅,“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洗臉刷牙!”
“放開你?那誰來幫我滅火?”
他說着腰肢往前挺了下,蘇蜜頓時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
傅奕臣輕笑了一聲,“你點的火,你快負責滅了它。”
該死的女人,昨天睡在他的牀上倒是安然的很,睡得跟只小豬一樣。
可恨他抱着她,一夜都沒怎麼睡着。
軟玉溫香,邪火直冒。
只是看着她疲憊,沉睡的模樣,他竟然莫名的不捨得驚醒她。
就這麼忍着抱了她一夜,想想傅奕臣都覺得喫驚。
他什麼時候這麼遷就過人?
答案是沒有!
從來都沒有過!
現在這女人終於自己醒了過來,傅奕臣一刻都不想再委屈自己等下去!
蘇蜜眼神無辜,“我沒有,我都在好好的睡覺,哪裏有點什麼火。”
傅奕臣卻挑起眉來,又湊近她一點,蜻蜓點水的親了下她的嘴脣。
“我說是你點的,就是你點的。做我的女人,第一件事,不能反駁我的話。嗯?”
他說着,含住她的脣,就是一個霸道無限的吻,蘇蜜唔了兩聲,抗拒的聲音卻很快就被傅奕臣逼了回去。
半天,傅奕臣才略鬆開她,“不會滅火沒關係,我來親自教你。”
他菲薄的嘴脣滑向她白皙的脖頸,一路落下細密的吻來。
“別!”
蘇蜜想到傅奕臣還沒答應跟她去醫院,她就沒法將自己再次心甘情願的交給他。
她使勁推了傅奕臣一下,爬起來就跳了下牀。
懷中的人走了,懷抱一下子空了,傅奕臣臉色一黑,冷着臉,微微眯着銳利的眼眸盯着蘇蜜。
蘇蜜有點害怕,忙狡辯道:“我沒洗臉,也沒刷牙,昨天夜裏都忘記了,我怕薰到了你。”
傅奕
臣有嚴重的潔癖,她這麼一說,他頓時就面露厭惡之色,半點興致都沒了。
真是奇怪了,剛纔他怎麼親的下去,而且還覺得感覺不錯呢……
髒死了!
“臭女人!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傅奕臣臭着一張臉,衝蘇蜜兇了一句,蘇蜜從善如流,忙跑進了浴室去。
她衝進浴室,砰的一聲甩上了門,靠在門上,半天都平復不下亂跳的心,聽外頭傅奕臣沒來抓人,蘇蜜才放下心。
外頭,傅奕臣瞧着蘇蜜的背影,想到她身上還穿昨天來時的衣裳,睡了一夜都皺皺巴巴的了。
他目光一閃,微微傾身,拿起了電話。
“少爺,請問有何吩咐?”
電話那邊響起周伯的聲音,傅奕臣靠在牀頭,慵懶的點了一支菸,吩咐道:“以後蘇蜜就住在這裏了,你吩咐人去給她準備衣裳,鞋子等日常用品。”
“是的,少爺。”
“我今天有什麼行程?”
“九點鐘,少爺要和鼎星王總商談合作案,中午已經約好和高局在帝業的旋轉餐廳喫飯,下午三點,有兩個新作的app需要少爺親自做終審,晚膳藍小姐想約少爺,還待定。”
傅奕臣聽完後,道:“除了中午和高局的飯局保留,其它的都推掉!另外,一會兒讓王英來下。”
“王醫生?少爺哪裏不舒服嗎?”
周伯緊張問道,王英是傅奕臣的私人醫生。
“不是,有些事兒需要問問他。另外,王英應該也是修學過心理科的,那個白靜欣給我解僱掉!”
心思不正的女人,傅奕臣從來不留在身邊,上次白靜欣藉着做心理治療行勾引之舉,雖然表現的不明顯。
但是卻也瞞不過傅奕臣,她已經惹了傅奕臣厭惡。
“解僱掉白小姐?”
周伯詫異了下,旋即便沒再多說,回道,“好的少爺,只是王醫生到底不是專攻心理的,要不要再給少爺重新聘請一名心理醫生?”
“暫時不用!”
傅奕臣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靠在牀頭,若有所思。
昨天夜裏他沒怎麼睡,但是到天快亮,他確定自己是睡了一會兒的。
奇怪的是,他沒有再做那個夢!
一覺黑沉,沒做任何夢!
五年來這是頭一次,這一定和躺在他身邊的蘇蜜有關。
可偏偏現在調查的結果,蘇蜜和五年前的事兒沒關係,這該如何解釋?
所以,傅奕臣想聽聽專業的醫生如何解釋。
另外,捐獻骨髓的事兒,他也需要問問他的私人醫生。
傅奕臣點了一支菸,還沒抽完,外頭周伯便敲門了。
“進。”
周伯手中捧着一套嶄新的女性睡衣和長裙進來,“少爺,蘇小姐的日常用品我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這一套衣裳是臨時準備的。”
傅奕臣點了下頭,示意周伯將衣裳放下。
周伯出去,傅奕臣揚着脣,掀開被子,邁步往浴室走去。
浴室中蘇蜜站在洗手檯前,有點無所適從。
這是一個超級豪華的浴室,空間很大,四處明亮,然而她環顧了四周,所有的用品都只有一套,很顯然都是傅奕臣的私人用品。
蘇蜜哪裏好意思直接取用傅奕臣的東西,一來太不禮貌了,再來,這也太親密了一些。
她嘆了一聲,只用清水洗了下臉,又捧着水漱了口就往外走。誰知道一打開門,她就一頭撞在了傅奕臣的胸膛上。
“啊。”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撞的蘇蜜額頭都發紅了,捂着額頭退後了一步。
“你想幹什麼?”
傅奕臣低沉的聲音響起,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那裏,真絲的白色睡衣被蘇蜜臉上沒擦拭的水珠給弄溼了,睡衣緊貼他的身體,勾勒完美的胸肌來,曖昧又奇怪。
蘇蜜,“……”
她又往後退了一步,“裏頭沒有我能用的毛巾,所以……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客房的衛生間?”
傅奕臣挑起眉來,“誰告訴你有客房的?”
“啊?”
蘇蜜呆萌的看着傅奕臣,他不會告訴她,這麼大規模的別墅建造,就沒有客房這種東西吧?
“我從不留宿人,不需要客房,這裏是絕對的私人領地。”
傅奕臣竟然還真這樣說,見鬼的沒客房吧!
怎麼可能!當她沒腦子嗎,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蘇蜜也不敢多反駁,免得再惹惱他,她更加倒黴。
蘇蜜微咬了下脣,雖然不敢反駁傅奕臣的話,可心裏卻還是將他罵了千百遍。
“在罵我什麼?”
傅奕臣卻像是有透視眼,能一眼看到了她的心裏去一般,突然上前一步,擡手撐在了她身旁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