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臣停下了腳步,挑眉看着蘇蜜,“你確定要我鬆手?”
他說着,突然轉身,往旁邊邁了一大步。
就在他們走的鵝卵石路的旁邊,修建着一個水池,種着荷花,開着夜燈噴泉,飄蕩着一層層霧氣,中間疊放山石。
美輪美奐,就是看不清水到底有多深。
傅奕臣說話時,轉身一邁步,他便站在了荷花池的邊緣,蘇蜜的屁股正好對準水池。
蘇蜜往下一瞧,嚇的忙擡手又抱住了傅奕臣,“你別鬆手啊!”
她毫不懷疑,自己再猶豫一下,傅奕臣這個惡魔一樣霸道的男人,會將她丟進水池餵魚。
“還要下去嗎?”
“不了,不了,既然傅少不累,也不嫌棄我重,那就有勞傅少了。”
“有勞?既然知道,那就該有所表示。”
蘇蜜,“……”
表示什麼?
傅奕臣見她愣愣的沒動靜,將一邊劍眉挑的高高,作勢就要鬆開手。
“啊!不要丟我!”
蘇蜜尖擡起身子,忙在傅奕臣臉上蜻蜓點水的碰了一下,接着就閉着眼裝死。
傅奕臣雖然對這個吻不滿意,但還是勾了下脣,抱着蘇蜜進了別墅。
別墅裏,燈光全開,亮若白晝。
周伯目瞪口呆的看着傅奕臣親自抱着蘇蜜走進去。
他眼花了?怎麼少爺被吵醒,態度竟然這麼好,還面帶微笑?
更重要的是,少爺有嚴重的潔癖啊!
嚴重到,只要別人碰過的東西,他立馬就丟掉,一刻都不能忍受的地步。
蘇蜜是有夫之婦啊,這簡直是踩了傅奕臣的雷區,周伯以爲蘇蜜被趕出去後,再也不可能和傅奕臣有所聯繫。
可是,現在少爺竟然親自將蘇小姐抱了回來!
這怎麼可能?
周伯揉了揉眼睛,跟着走進別墅時,就見傅奕臣已經將蘇蜜放在了沙發上,正捏着她的右腿,查看她的腳踝。
蘇蜜的腳踝紅腫紅腫的,映襯着她白皙修長的小腿,還有玲瓏雪白的腳,那腳踝觸目驚心的猙獰。
傅奕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團黑氣翻涌沉浮,“怎麼弄的?呵,從分開到現在,也就三四個小時吧,你就將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真是惹事兒精。”
蘇蜜聽着他的話,卻一下子想起來劉淑珍罵她的話。
你真是惹禍精,不害的全家不安寧你就不甘心!
她一個縮腿,將腿從傅奕臣的手中拉了出來,神情倔強又冷漠的看着傅奕臣。
“不用你管!”
她這一擡頭,一張巴掌大的清麗小臉就完全落在了明亮的巨大水晶燈下。
紅腫的雙眸,充滿了血絲,右臉頰精緻無暇的肌膚上,五個手指印格外刺眼。
右嘴角到脖頸上,一道長長的抓痕,凝着血痂。
傅奕臣一把捏住了蘇蜜的下巴,“你到底幹了什麼!你這蠢女人,作踐自己,你可真是一把好手!”
他臉色陰沉,雙眸微微眯着,眼神銳利,菲薄的脣,緊緊抿着,神情憤怒。
好像她弄傷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一樣。
蘇蜜怔了下,一言不發。
她作什麼了?
她好好的就被劉淑珍弄成了這樣,她難道心裏就好過?
蘇蜜扭了一下臉,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面對傅奕臣,她不想讓自己哭,讓這個惡意滿滿的男人看笑話。
殊不知,偏開頭的她,側臉尖尖的,眼底一片晶瑩,映照着燈光,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傅奕臣垂落在身側的手重重握起,骨節咯咯直響,盯着蘇蜜倔強的側臉看了兩眼,他有些無奈的抿了下脣,轉頭怒吼一聲,“都是死人啊!拿藥箱來!”
藥箱很快就被傭人提了過來,傅奕臣直接接過。
他坐在蘇蜜身旁,將她受傷了的右腿擡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蘇蜜縮了一下,傅奕臣扣住了她的小腿。
“我傅奕臣不要瘸腿的女人!你要留下治好,還是想現在就滾出去?”
蘇蜜咬了咬脣,沒敢再動。
傅奕臣倒了些藥酒在掌心,揉上了蘇蜜的腳踝,疼痛隨之而來,蘇蜜縮了一下,“疼!”
傅奕臣毫不憐惜的握住了她的腳踝,擡眸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小臉蒼白,挺翹的鼻尖亮晶晶的,掛着冷汗,貝齒緊緊咬着脣瓣,還是那副讓他煩悶的樣子,倔強又脆弱。
他菲薄的脣微挑,“疼不死,忍着!”
說着,手上就用了氣力,搓弄起她受傷的腳踝來。
尖銳的疼痛,隨着他的動作,越來越緊的纏繞着蘇蜜,蘇蜜鬆開了咬着的牙關,開始沒出息的求饒,“你輕點,好疼,我自己抹藥,你放過我吧……”
傅奕臣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將她的腿鉗制的更緊,手上的力道越發重了。
蘇蜜簡直要被他揉的暈厥過去,看着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奇怪的是,漸漸的,她腳上的
疼痛竟然一點點的感覺不到了……
疼痛消失,反倒升起一股暖暖的舒服感。
她有些驚異的看向傅奕臣,就見他坐在自己旁邊的高背真皮沙發上,沙發是象牙白的,而他卻穿着一身黑色的真絲睡衣。
睡衣沒繫好,鬆鬆垮垮的套在結實挺拔的身軀上,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肌來,男人常年健美的蜜色肌膚,看不到毛孔,卻肌理分明,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若隱若現。
他坐在那裏不需要做什麼,就是滿滿的荷爾蒙氣息。
她腳踝纖細,被他握在掌心,揉按搓捏,有種說不出的曖昧繾綣。
蘇蜜有些不自在,又縮了縮腳,“我好多了,不疼了呢……你放開我。”
傅奕臣握着她腳的大掌一緊,眼神涼涼的盯着她,“剛好點,就要過河拆橋?”
蘇蜜,“……”
“老實點,不徹底揉搓開,明天還會疼。”
他說完,又倒了一點藥在掌心,抹在她的腳踝上,再度揉搓了起來。
蘇蜜看着傅奕臣卻有些奇怪,腳踝扭傷,想也知道,不是能隨意亂揉的。
傅奕臣的按摩手法很獨到,倒像他知道穴道,揉的很專業。
“你怎麼會按摩呢?”
傅奕臣握着蘇蜜腳踝的手一僵,半天他才擡眸掃了她一眼,“以前爲一個女人特意學過些。”
他說完,像是突然沒了心情,丟開她的腳,站起身來,吩咐周伯,“她的臉,用冰袋敷一敷,再給她上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