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儀式這麼重要的事情突然中止,殿堂外的江家人是議論紛紛。
陸妗翃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江塵跟隨父親江志毅來到江家祖墳所在的位置。
江家的祖墳就坐落在江家後院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這裏只有江家人才配安葬在這裏,外姓人士,除非對江家做出了極大貢獻,否則根本沒有資格安葬在這裏。
江塵母親的墳墓以前根本就不在這裏。
他知道以母親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埋在這裏。
如果不是他即將繼承族長的寶座,江家人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讓他知道他母親的墳安置在哪裏。
江志毅把他帶到一個嶄新的墓碑前。
上面寫着亡妻李春熙之墓
墓前還有盛開的白百何和新鮮的水果。
“這就是我母親的墓?”
“沒錯…這就是你母親的墓…”
江塵冷冷道:“但是我在這個墓裏卻看不到我母親的影子!她的骨灰在哪裏?”
江志毅解釋道:“你母親當年走的早,安置的地方是一處荒地,前幾年荒地被拆遷改造…”
“所以我母親的墳就被壓在了高樓大廈之下?”
“塵兒,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當初沒能照顧好你母親…”
“你沒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江塵轉身看向江家之人。
然後他便看到了隱藏在人羣角落裏的陸妗翃。
陸妗翃擡頭對視江塵,只是一瞬間便有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江塵指着陸妗翃說:“你…過來…跪在我媽面前認錯…”
江家人齊齊倒退,只剩下陸妗翃站在前面。
陸妗翃看着身後的人羣,隨後又看向江塵,悽然一笑道:“我答應你可以給你母親道歉,但是還請你放過我兒子,他是無辜的…”
“給我母親道歉!”
江塵面色深沉,態度堅決。
江家衆人雖然感覺江塵有些欺人太甚,得理不饒人。
但是現在江塵有資格說這些話。
陸妗翃失魂落魄地走到李春熙的墳前,深深鞠躬,簡簡單單說了句丟不起,然後就沒了。
“跪下道歉!”
江塵目光冰冷道。
“江塵!你不要太欺人太甚!”
江子明站了出來和江塵對峙:“江塵!你以爲你成了家主你就是江家的王了,誰都要聽你的?”
“江子明…”
江塵淡淡道:“我正準備找你呢,沒想到你親自送上門來了。”
“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江子明怒吼,欲要和江塵拼命。
可是現在的他拿什麼和江塵拼?拿什麼?
江塵面色平靜,走到江子明身邊俯身說道:“你當年都幹了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我女兒的病是誰造成的?大哥?”
“你怎麼知道的…”
江子明震驚,這個祕密一直埋藏在他的心裏,整個事件只有他和母親二人知道,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可是江塵是怎麼知道的?
偷竊族中傳承至寶,殘害族中同胞,隨便一個罪名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母親當年設計陷害我媽致死,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
噗通!
江子明跪在地上懇求道:“江塵,這件事都是我一人操辦的,求求你放過我媽。
江塵踢開江子明,對陸妗翃說道:“我不想我的話重複第二遍,跪下!給我母親道歉!”
陸妗翃最終還是跪下給江塵的母親道個歉。
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真情道歉,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向一個她往日裏正眼都不會看一眼的僕役道歉,簡直比殺了她還讓人更家屈辱。
“不夠,繼續磕!”
“江塵!”
江志毅看不下去了,但卻被江向榮攔住,“現在讓他解解氣也是一件好事兒,這些累積在心裏的怨氣如果一直得不到釋放,屆時波及到的族人只會更多。”
“爸…可是江塵現在確實太過了。”
“過嗎?”
江向榮負手而立,“我倒是覺得不過,一個僕役之子,在江家苟延殘喘活了二十多年,然後又被迫入贅到別的家族。你覺得這對他…公平嗎?”
同是一個父親,確實截然相反兩種待遇。
江子明一出生便是喊着金鑰匙長大,放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上怕摔了。
喫住上學,什麼都是最好了。
可是江塵呢…在承受了那麼多屈辱和白眼才能走在現在,只能說是一個奇蹟。
噗通…噗通…
陸妗翃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在地上。
很快她的額頭便沾滿了鮮血。
江塵不說停,她就要一直磕。
直到磕到暈倒爲止。
陸妗翃最終還是暈倒了,一次又一次撞擊,造成了腦袋輕微震盪,當場暈厥。
江子明跑到陸妗翃跟前拼命地喊道:“快點來人啊!”
後面的醫療人員早就已經按部就班。
此時看到人可以帶走了,立刻飛身走到墓碑前面,將頭上全是血的陸妗翃送到擔架上帶走。
江塵拍了拍江子明的肩膀說:“現在還只是一個開始,前半生你給我的屈辱,我都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人羣跟隨江塵離去。
只留下江子明一人坐在地上。
轟隆…
天空迅速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嘩啦啦…
豆大的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將他襯托的十分狼狽。
他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
江塵隨便丟了一個小法術,祖祠上方出現一層無色隔層,雨水落在隔層上方,直接着滑落下來?
衆人驚歎江塵手段高明。
不過有心人立刻看出江塵施展的並不是武道功法,而是傳說中的練氣士手段。
對於練氣士,武林之人都十分排斥。
江塵如果是練氣士,必然會遭到武林的排擠和追殺。
江向榮對此不以爲然。
他和江塵想的一樣,什麼狗屁江湖禁令,只要拳頭夠硬,哪怕有十萬人追殺,一樣能夠將他們全部反殺。
江塵的名字順利掛在新任族長的位置。
從現在開始,江塵便是江家的信任家主。
與此同時,江流影正披着紅蓋頭坐在爲江塵提前準備好的獨院裏。
她捏緊拳頭,內心度日如年。
“他…什麼時候纔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