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萬而已,很多嗎?”
江塵現在真的很生氣。
這就跟你排隊等餐一樣,馬上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結果突然有個人插隊到你前面。
施玉瑤說:“要不算了,一個房子而已,我們再看看就行了。”
“是啊,一棟房子而已。”
那名二十多歲的女人撐着腰,眼睛仔細打量着施玉瑤身上的衣着,全身上下也就手上的一枚銀戒指最值錢。
“有些人啊,沒錢就不要老是想着搬進學區房,留着錢給孩子做教育不行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顧唯爲此打抱不平,江塵有沒有錢她知道。
就算沒有他那個中年老公有錢,也犯不着對此冷嘲熱諷。
“我怎麼說話了?你一個小小的銷售管好自己就行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們公司投訴你,讓你現在就失業!”
女人說話不饒人。
梁婷早已預料會是這種結果,於是立刻在女人身邊吹起涼風:“我這個同事就這樣,您不用跟她一般見識。”
“真是的,都什麼人啊。”
女人深吸口氣,氣不打一處來。
肥胖男人冷冷地看向顧唯,“你的工號是多少報出來。”
“我爲什麼要跟你說?”
顧唯今天還真就豁出去了,有錢怎麼了?有錢人就可以隨意腳踏別人尊嚴?
“不說我也會知道你是誰。”
說着,男子拿起手機在飛速滑動,隨後打電話通說道:“喂,是錢經理嗎,對,我龐金華,今天來你們這裏買房子遇到一個銷售,脾氣那叫一個爆,您看能不能處理一下,不行我就換下一家了。”
“龐總,你把電話給她,我這邊核實一下馬上給您結果。”
“好。”
龐金華開啓手機的免提,“這位是你們天緣地產的經理,她現在找你有事,你接還是不接?”
顧唯陷入了兩難,接電話,她肯定會被對方一陣訓斥然後開除。
如果不解,那肯定就是開除的下場。
哪曾想梁婷突然接過男子的手機說了起來:“喂,錢姐,我是梁婷。剛纔是顧唯不小心對客人發了脾氣,沒多大事兒。”
“讓顧唯接電話!”
“好吧…”
梁婷把手機遞給顧唯,小心叮囑道:“千萬不要惹錢經理生氣,道個歉的事情…”
“噁心…”
顧唯厭惡地看了梁婷一眼。
不過手機已經送到跟前了,她只能選擇接聽了。
“喂…錢經理。”
“顧唯!你眼前的客人是我們天緣地產滬省分部地區的合夥人,不讓惹麻煩就趕快給人家道歉。”
“錢經理,我沒有錯。”
“我不管你有沒有錯,現在我讓你道歉。”
“我…”
顧唯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江塵接過手機說:“你是錢經理是吧。”
“你是?”
“我是顧唯的朋友。”
“然後呢?讓顧唯接電話,她如果不想幹隨時都可以離職,但是我不希望她在離職前蓄意抹黑公司影響!”
顧唯摘下身上的工作牌,大聲喊道:“離職就離職,我還不想繼續陪你們勾心鬥角呢!”
坐在辦公室裏的錢思佳推了一下眼鏡,說道:“你現在離職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還會遭到我司起訴,你確定現在就要離職嗎?賠償金可是一筆不菲的酬勞,你…仔細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嗡嗡…
對方掛斷電話。
顧唯陷入了沉思,她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施玉瑤在一旁小聲安慰道:“賠償金而已,姐姐可以幫你,再苦可就不漂亮了。”
“江先生,施小姐,真的不好意思,這件事是我的錯。”
“我們沒有怪你。”
施玉瑤笑着說:“你能想先帶我們過來確定房子,這點我很感動,工作而已,以後可以來姐姐的公司上班。”
“謝謝你施姐。”
顧唯拂去眼角的淚水,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江塵絕對不會忍這口氣,這房子,他要定了!
下了樓梯,施玉瑤和顧唯去找正在陪同女兒玩耍的楊清清。
而他則撥通了周天瑞的電話。
“江少,您找我有事。”
“天緣地產瞭解嗎?”
“天緣地上?”
周天瑞敲打茶桌,一旁的中年男子趕忙上前把水滿上。
“今天還真湊巧,天緣地產的老闆正在陪我一起喝茶。”
隨後江塵把他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周天瑞顏言之鑿鑿道:“江少儘管把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您在天緣地產公司靜候佳音。”
……
此時錢思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還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劇。
嗡嗡嗡…
手機響動,是他的領導給她打來的。
“錢思佳!你是不是得罪人了,爲什麼剛纔總公司的老闆跟我打電話讓我立刻將你開除?”
“沒有啊。”
錢思佳摘下耳機,關掉視頻,眉頭緊皺:“你也知道我最近剛從分公司調到這裏來,不可能會接觸到一些惹不起的大人物。”
“你仔細想想剛纔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想想…”
錢思佳這會兒是真的慌了,她迅速回憶今天從喫早餐到現在的種種經理。
真要說是得罪人的話,那就只有顧唯一個人。
顧唯是店裏的店裏的老員工,也正是因爲她,她才從外地分公司請求到晉城來。
錢思佳有個弟弟看上了顧唯,但是顧唯沒看上他,於是他就只能讓姐姐來幫忙。
可是顧唯這人軟硬不喫,後來她也逐漸失去了耐性,正好弟弟又找到了梁婷這個新歡,她就是想沒事兒虐虐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算了。”
電話對面發出一聲嘆息:“你也不用想了,總公司那邊已經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老闆,我想不明白我究竟錯在哪裏…”
“嘟嘟…”
錢思佳猛地站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走出辦公室。
她現在唯一能保住工作的的機會就是找到顧唯的那個朋友,然後尋求他的原諒。
只是這種希望實在太過渺茫。
但是…她今天就算豁出臉也要讓對方原諒,哪怕不惜犧牲色相。
……
“喂,江少,那個人我已經讓朋友把她給開了,房子的事兒他們那邊也在找人解決。”
江塵掛斷電話,看着正在玩沙子女兒,顧唯突然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
“謝謝你…”
“沒事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江塵說:“你工作的事情我已經幫忙找朋友解決了,你如果想繼續在這裏工作,現在就可以提升你爲主管,如果不想在這工作,可以去我媳婦兒的公司…”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
顧唯哭的梨花帶雨。
江塵無奈一笑,這女人的眼淚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停過,這也太愛哭了吧。
走過了一會兒,江雪似乎玩累了,連帶着兩個女人也累的不輕。
“以前感覺陪孩子玩是一種樂趣,現在想想啊,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楊清清拍着發酸的肩膀說道。
施玉瑤笑着說:“我以前沒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懷了孕之後人生的痛苦纔剛開始,首先是孕吐,喫什麼吐什麼…後來孩子出生,前一兩年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渡過的…”
“被這麼一說我以後都不敢結婚了…”
“結婚肯定要結婚,一個人孤獨終老太痛苦了。”
“爲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
施玉瑤微微一笑,但是眼中的那一抹寂寥並未被徹底掩蓋。
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出她和江塵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好。
兩人之間應該產生了隔閡。
楊清清稍微留意了一下,不是趁機搶走江塵,而是找個機會和江塵說說兩人之間的事兒。
她有這個自知之明,不可能會當撲火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