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驚醒，這是前世，師父還不曾撿到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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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又正逢他來各界挑選親傳弟子，各個世家宗派都削尖了頭，不計手段的想將自家人送到他的名下，爭到那唯一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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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出現在他面前，自然而然，便被劃入了那不軌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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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您誤會了，我只是來這裏取冰藍草的，碰巧撞見了您洗……咳，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也什麼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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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的氣息又冷凝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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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心不良，還謊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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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着菲薄的脣，揚起手來，隔空虛握，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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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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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歌頓時感到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掐着她的脖子，要生生斷了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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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漲紅，滿眼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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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這是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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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會讓算計他的人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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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他未來的弟子啊，是他捧在手心裏最疼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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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彌補他，撲倒他，怎麼就可以死在他的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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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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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歌心下慌亂，無比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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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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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力量更大了，慕九歌眼前發黑，一口氣幾乎就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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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死掙扎，“焚……焚業……業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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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神色微變，緊握的手指驀然鬆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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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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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歌死裏逃生，連着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了那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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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慘白，對着雲長淵深冷危險的視線，知他對生人耐心不多，便急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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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暗傷，只需要再添一昧焚業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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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便可以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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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時，雲長淵因這暗傷，修爲受損，受限頗多，後是經過無數次的調配煉丹，才終於配出焚業果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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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她現在撿來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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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眉頭微皺，視線犀利複雜的打量着慕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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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暗傷除了他自己，再無人知曉，這丫頭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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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連他還未解決的丹方，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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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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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慕九歌，現在被寄養在安都慕家，我出生便與常人不同，擁有頂級煉藥師纔有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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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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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強大的煉藥師，能在第一眼，便將人身體血脈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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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手臂一揮，無形的力量便裹着慕九歌，將她丟到了岸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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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解了我的麻煩，我便饒你一命，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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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實地，慕九歌終於鬆了口氣，她恐怕是唯一一個在雲長淵出手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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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對他來說，都是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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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歌又有了些底氣，利落的翻身便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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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懇的道：“天師大人，請您收我爲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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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神色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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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冰寒，“我不會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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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慕九歌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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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雲長淵與她初見，便將她從血泊中抱起，收之爲徒，何曾有過半分的嫌棄和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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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難道是時間未到，還是因爲她不夠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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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淵也從來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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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因爲她誤看了他的身子，他心中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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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歌瞬間心慌意亂，雲長淵可是說一不二的人，決定了的事情，便難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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