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骨頭能做出什麼好菜來麼?
有些好奇陌上飛不會偷偷弄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給自己驚喜,千云溪帶着期待跨進了廚房,然鵝……
不是吧?
千云溪看着面前的竈臺上擺放好的飯菜,還真是有些大失所望。
不過是尋常的白麪饅頭和幾個炒菜,湯倒是有一鍋湯,照樣是之前被孩子們帶回來的骨頭,另外也只加了些白豆腐和青蔥而已。
但就是這樣而已,她的口水都止不住了怎麼回事?
才半天而已,難道她就適應了這種貧民窟的生活麼?
千云溪爲自己感覺到有些可悲,可是看着孩子們那歡呼雀躍的表情,她莫名的也覺得感同身受。
只要能夠填飽肚子,需要在乎每日喫的到底是粗茶淡飯還是山珍海味嗎?
雖然貧苦,可是有這麼多小夥伴一起陪伴着歡聲笑語,成長的過程當中未必感覺不到幸福。
那麼簡單的兩個字,多少人終其一生的努力也未必得到圓滿。
而這些孩子們卻輕而易舉的享受着,何其有幸?
跟着穿着破舊襤褸的孩子們圍坐在一起,即便陌上飛坐在旁邊也不在意了,千云溪跟他們一樣一隻手抓着饅頭,一隻手時不時搶着夾菜,聽着他們用稚嫩的語言談天說笑,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掛着笑容。
“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坐在千云溪身側的小女娃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十分靦腆的說道。
才六七歲的年紀,看起來格外的天真可愛。
即便她的頭髮只是簡單的紮成一團,用着最普通不過的布條,可是因着純正無邪的眼神,再普通的長相都讓人覺得憐愛不已。
沒辦法開口說話,千云溪只能伸手揉了揉女娃的頭頂。
呃……怎麼這個動作如此熟悉?
熟悉的配方和熟悉的味道,這踏馬的不是陌上飛的習慣性動作麼?
“姐姐你不會說話嗎?你是啞巴?”
有一個孩子湊了過來,飯都喫的差不多了,所以這會兒都有閒心將逐一里放到千云溪的身上了。
不過這句話說的,有點兒傷人哈……
她不過是被點了啞穴而已,怎麼就變成了啞巴?
尷尬的笑了笑,又不能開口說話解釋,怎麼用手比劃才能讓他們明白自己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他們的好大哥?
撇嘴瞪向了陌上飛,她還不會這麼複雜的手語,怎麼比劃?
就算她會,孩子們能夠看的懂麼?
“姐姐嗓子疼暫時不能說話,她不是啞巴。”
陌上飛嘴裏塞着大半個饅頭,不過這丁點兒都不耽誤他說睜眼說瞎話。
隨隨便便的謊話張口就來,他都不打個草稿的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還以爲姐姐是不會說話呢!”
“就說哥哥怎麼可能娶一個啞巴咯,原來是嗓子疼——那姐姐要不要吃藥啊?什麼時候纔會好?”
輕而易舉就被矇騙過去的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着,一點兒都沒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
千云溪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不能說話的感受真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夠體會,她都快被憋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