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寶貝掛了電話，抿着脣看着戰擎淵。
戰擎淵眉梢輕挑：“現在相信了？”
安寶貝沒有說話，安貝貝知道媽咪今晚上是真的不回來了，肩膀一垮，整個人就像一株蔫了的小白菜，無精打采的。
戰擎淵看了一眼時間，差二十分鐘就九點了，他沒有照顧過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照顧，所以此時看着兩個小孩有些無措，想了想，開口：“你們去洗澡，該睡覺了。”
安寶貝倒是沒有意見，自己乖乖去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只是看着跟進來的戰擎淵，他僵住了：“我自己可以。”
戰擎淵沒動：“你確定？”
“我、可、以。”安寶貝一字一頓地道，小臉繃得死緊。
看着這張與自己極爲相似的臉，戰擎淵有片刻的晃神，如果不是確定他跟安小諾之間並沒有發生過關係，說他是自己的孩子，他都信。
“那好，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叫我。”戰擎淵也沒有勉強。
安寶貝關上浴室門，整個人靠在門上，擰着小眉頭，其實面對戰擎淵，他也不自在。
客廳裏，戰擎淵與安貝貝大眼瞪小眼，與初次見面的熱情不同，安貝貝今天格外沉默，窩在沙發上，懷裏抱着個小熊布偶，沒精打采極了。
面對安寶貝，戰擎淵還能冷着臉，可面對嬌滴滴的小姑娘，戰擎淵的冷臉就維持不下去了，他試着緩了緩神情，才儘量用溫和的嗓音說道：“你媽咪只是在工作，明天早上就回來了。”
安貝貝抱着熊，擡頭看他，大眼睛溼漉漉的，眼底泛着淚花。
這是要哭了？
戰擎淵皺眉，他不喜歡小孩子的哭聲。
“你是壞人。”安貝貝突然說道，帶着哭腔。
戰擎淵覺得好笑，他都沒怎麼他們，怎麼就成了壞人了？
“你讓媽咪加班，是壞人。”安貝貝又說道，她還記得戰擎淵是安小諾的老闆。
“媽咪已經這麼辛苦了，你還讓她加班，你不是好人，我以後再也不想讓你做我爹地了。我要讓漂亮叔叔做我爹地，漂亮叔叔溫柔又有錢，而且對媽咪很好。”安貝貝越想越委屈，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聽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話，戰擎淵一開始還覺得好笑，可聽到後面，卻沉了臉。
“我給你媽咪付工資，她給我工作，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戰擎淵冷着臉說道。
安貝貝抿着嘴看着他，眼眶越來越紅，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她也不是那種哭嚎，而是默默流淚，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着格外可憐。
戰擎淵哪裏想到小姑娘說哭就哭了，也跟着慌了一下，可到底是做總裁的人，很快鎮定下來，抽了紙巾，笨手笨腳地想要給她擦眼淚。
“別哭了。”他皺着眉，語氣算不上溫柔，還有些許無措。
可他不知道自己冷着臉的樣子有多兇，安貝貝本來心裏就委屈，見狀，哭得更厲害了，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小臉都憋紅了。
看着她這樣，不知爲何，戰擎淵忽然就想起了今晚上在安家見到安小諾時的樣子，分明眼眶都紅了，眼底還泛着淚花，可卻咬着牙不讓眼淚落下來，那麼倔，倔得讓人心疼。
安貝貝長得跟安小諾很像，兩張臉漸漸在他眼前重合。
戰擎淵深吸一口氣，安貝貝被他沉着臉的樣子嚇到了，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眼淚卻掉的更多了，嘴裏低聲叫着“媽咪”。
戰擎淵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嘆口氣，伸手抱住了小姑娘，輕輕拍着她的背：“是我不好，以後我不讓她加班了，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