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戰擎淵做完一系列檢查，坐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裏等待檢查結果。
沒多久，主治醫生就進來了，手上還拿着一堆化驗單。
“戰總，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不過腦中的血塊並沒有消散的跡象。”
戰擎淵眉頭緊擰，“但是我恢復了記憶。你之前說是因爲血塊才影響了我記憶的恢復。”
是的，就在昨天，親眼目睹了安小諾差點墜樓的那一幕之後，戰擎淵的記憶就開始恢復了，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跟安小諾相關的。
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斟酌着開口：“人的大腦是很一個很奇妙的地方，有時候一個刺激可能就能促使人的記憶恢復，而你也說了，昨天你受到了刺激，這應該就是促使你恢復記憶的原因。”
“那血塊的存在會不會影響我的記憶？比如，我的記憶恢復只是暫時的。”
“理論上來說不太可能，但是也未必就完全沒有可能。”
“那要是我想做手術將那血塊清除了呢？”戰擎淵說道，“手術成功率是多少？”
到底是個隱患，而戰擎淵不喜歡這種隱患存在。
“我不建議手術，還是那句話，人的大腦是個很奇妙的地方，也是最精密的儀器，一個不小心，或許就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你腦子中的血塊位置太敏感，手術清除的話風險很大，而我沒有把握。”
戰擎淵面無表情，抿了抿脣，“如果我堅持呢？”
“不足三成。戰總，我能冒昧問一句，你爲什麼忽然變得急切了嗎？”
之前不也好好的，怎麼現在想起來了一些反而着急了呢？
“我的記憶只恢復了少部分。”
完全沒有過去的記憶大不了他就當是重新來過，重新走一遍人生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現在想起來了一部分，卻像是鉤子一般，勾得他想知道更多。
那些偶爾閃過的記憶片段，讓他再也無法忍受沒有記憶的日子。
“這是正常現象，但是這也是一個好的信號，說明你的身體在自愈，人爲干涉過多或許會適得其反，而且你的家人同意嗎？這個手術風險很大，需要家屬簽字纔行。”
戰擎淵沉默了。
主治醫生懂了，勸道：“戰總，你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想起來，現在那血塊的存在也不影響你的生活的，不需要着急的。”
戰擎淵怎麼可能不着急，他恨不得現在就想起一切，但是——
“我希望關於我恢復記憶的事情，你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妻子。”
戰擎淵知道安小諾會定時跟自己的主治醫生聯繫，瞭解自己的健康狀況。
“好的，我明白了戰總，但是我的建議也請戰總好好考慮，我還是建議保守治療。”
戰擎淵點點頭，起身離開醫院。
他坐在車裏，輕輕按壓着太陽穴，腦海中時不時閃過一些記憶的片段，卻零零碎碎的，拼湊不完整的。而伴隨而來的是無時無刻的頭疼，不劇烈，卻令人異常煩躁。
這也是他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的原因。
安小諾並不知道戰擎淵去了一次醫院，更不清楚他的記憶開始復甦，等到下班時間，依舊沒有等到戰擎淵回來，就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戰擎淵倒是接了電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直接回家，你不要在公司等我。先回家去吧。”
“好，路上開車小心安全。”安小諾叮囑，頓了頓，加了一句，“我等你回來喫飯。”
“……好。”